急诊大厅夜里也热闹,今夜似乎人人都倒霉透顶,出车祸的痛哭哀嚎,喝醉的酒气熏天,医院像火葬场。
易多言是熟练工,挂号找诊室。
医生听完病情描述,头也不抬:“量体温了吗?”
“刚才护士给量的,哔一下三十八度三。”易多言说,“医生,他在家时烧得更高,得有四十!”
四十有点过分了,得烧成傻子。裴继州呼噜他后脑勺,跟偷袭似的,把人呼噜懵了。
医生说:“验个血吧,我开单子,先去交钱。”
排个俩三人的小队,裴继州满意地看着易多言低眉顺眼地帮他卷袖口,思量到时候要不要喊疼?
他馋,兴许想吃豆腐。
结果轮到他时,戴口罩的男护士冷冰冰地:“手指。”
扎手指就算了吧,裴继州求救似的看了易多言一眼,见对方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只得自己动手,悻悻地撸袖子。
玻璃上贴着半小时之内出结果,两个人坐在塑料椅上干等。
当着急诊大厅那么多人的面,任谁有一千万个不舒服和委屈吧啦也得藏着掖着。但裴继州不,他掀开被子,猝不及防地把易多言也裹进来。
易多言吓一跳:“你干什么!”
一个人宽松,两个人正好,量身定做。
急诊里的人来去匆匆,大晚上的谁有空管这一对狗男男啊。
裴继州外裹严实内搂紧,不要脸起来像树不要皮,天下无敌:“我冷,怎么只带了一床,下回四床全都抱过来。”
“你还指望下回!下回你直接病死在家里。”易多言抱怨归抱怨,但不敢妄动
裴继州闭眼,似乎安分了,那双大手在被下一点也不安分,觑机把易多言的T恤一掀,肉贴肉地感受了把。
光摸是不够的,裴继州蹬鼻子上脸:“真烫,一点也不冷了,你比多少床被都管用。”
“……”易多言好半晌才逼出来一个,“滚!”
报告十分钟就下来了,所有指标正常。易多言放下心,他也夜半三更地发烧来看急诊,也同样是指标正常。
果然,医生见多不怪地安慰一句:“指标挺好的,没什么事,挂点水吧。”
裴继州插嘴:“就挂个水?挂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