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径直掐断电话,抬头:“熄火吧,我们可能要多待一会了。”
司机自己也有个念大学的女儿,不过送出国了,那个叛逆,不忍回忆。他十分理解易多言的糟糕心情,也没下车抽烟,一声不吭地陪他坐着干等。
约莫五分钟,易敏低着头从校园里小跑出来,四下环顾。校门口停了不少车,她也不知道哪辆,以为大哥还没到,抱着书包躲在树荫下。
易多言摇下车窗,露出一张自认为冷若冰霜的脸,紧抿双唇。有的人生气都别有风韵,易多言板脸都唬不了人,除了可爱,还把脸憋圆了。
易敏小跑上车,怯怯地喊了一声:“哥……”
易多言冷哼一声,问:“中午想吃什么。”
易敏声若蚊蝇:“我都听你的。”
易多言最近有钱,花自己赚的钱底气就是充足,刚才就在刷餐馆,挑中一家私房菜馆,评价挺好。
日式的私房餐馆里都是隔间,私密性好,细细的冷风吹着,餐具都是颇具韵味的粗陶,筷架是陶瓷海豚,圆滚滚的。
易多言倒了两杯普洱茶,推给易敏一杯,见她还是不敢说话,从书包里掏出纸袋推到她面前。
雪白纸袋上的简易Logo代表着昂贵,易敏愕然抬头,忙推回去:“哥我不能收你的,这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
易多言面无表情,不由分说地推回去:“不要我就直接丢了,你告诉我,到底在瞒我什么。”
易敏在桌子底下搅着手指,心里一狠,所幸说了:“哥!对不起!”
猝不及防的,易多言一颗心差点被吓得跳出嗓子眼。
“之前我偷偷给裴哥打电话,是我鬼迷心窍糊涂了,我也想在家里举办生日宴会,我也想被爸爸妈妈捧在手心,竟然想要不就顺爸爸的意思。我、我想裴哥喜欢你,愿意为了你,什么都肯做……但是、但是……”
易敏仿佛要把连埋进胸膛里,如此羞愧。
这两人明明互不相让争口舌之利,可言笑晏晏间,她根本无从插嘴。或者说,任何人都插不进去。
他爸的意见,易多言还记得当时的膈应,但他现在确实不在乎。易咏想掌握的,不过是那点钱,他现在都能千百倍地赚到。裴继州有商人的精明,但也有为人处世的严格原则,他会步步为营地给他下套,但有些事,他不会做,就一定不会做。
易敏听见一声满不在乎地轻笑,诧异地抬头。
易多言笑得睁不开眼:“我当是什么事呢,你还小。”换做是他,天天看着双胞胎哥哥是个宝,自己在家里连容身之地也没有,早就嫉妒到肝儿颤了。
“你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