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练了好久了,以前跳总是踩着人,踩着别人不要紧,踩着你少爷该心疼了。”刘姨眨眨眼,“跳得挺好的嘛,跟哪个小姑娘跳过,告诉刘姨,刘姨给你保密。”

易多言哭笑不得:“我是学生会的,有年大四毕业生玩蒙面舞会,我们学生会负责,对着镜子练过,当时我和一个男的跳,把他裤脚都踩脏了,谁叫他穿白西装,太骚包了。”

刘姨快憋不住笑:“我就说谁那么大胆,踩得少爷两条裤腿都是鞋印,原来是你。”

易多言一时茫然,一时跟不上音乐的节奏,踩了刘姨一脚,慌了:“对不起对不起!”

刘姨毫不介意,脸上挂着笑,挂在易多言胳膊上:“没事的,一点也不疼,扶我到旁边坐一会。”她举止优雅,忍着疼,边走边说,“你没认出来是少爷?”

易多言大二的时候小菜鸡一只,大二后才猛蹿个,当时那个白西装男人可把他羡慕坏了,他能长这么高吗?能的话,也会那么壮吗?

他神飞天外,和李姨倚在窗边,夜色微凉,月色正好。

刘姨见他的神色,恍然醒悟:“你都不知道,少爷偷偷摸摸去看你好几回了,前面可能也有几回,大家都不知道,他说出差或是同学旅行,也没人敢怀疑他。第一次发现是他突然失踪,会都不开了,可把他爸妈急坏了,好像是你在演讲吧。”

易多言高一时确实当全校演讲过一回,临时定的他,熬了一晚上才准备好演讲稿。第二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演讲,那天正好赶上高三课业结束,憋了一整年的毕业班学生起哄,他长得又好,要签字合影什么的,反正特备闹腾,兴许确实有那么一个人。

刘姨继续说:“反正有那么一回之后,少爷再失踪,直接找你就成了。唉,我跟你说那么多,你别跟少爷说,他害羞着呢,我都不敢拿这事调侃他。”

易多言心里五味杂陈,头摇成拨浪鼓:“不会不会。”

他愣愣地抬起头,目光在人群中逡巡,这会哪里都不见裴继州。遍寻不到人影,他焦急忙活,心脏砰砰地要跳出嗓子眼。之前裴继州也有这般急切的心跳声,他覆在他胸膛上,耳朵仿佛被烫化。

刘姨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叫他,笑呵呵地受别人的邀请跳舞去了。前来的谁不知道她这个保姆是裴继州眼前的红人,巴结她的大有人在。

易多言木讷地往前走,撞了人也不知道。片刻,他深吸一口气,找老穆要烟抽。刚才音乐节奏快,老穆跳得满头大汗,无暇顾及他的失魂落魄,整包烟连打火机都塞给他。

屋外风吹有点冷,别墅坐落在山脚下,独一栋,手机上还能收到移动联通的异省欢迎您的短信。老穆是烟鬼,只抽够味的烟,闻着都呛。易多言蹲在喷泉边,抽了一口。

他不是新手,一口两口下去,愣是没品出半点尼古丁的味来。

体会了一场爹不疼娘不爱的路非凡心力交瘁,大家都成双成对,见易多言好不容易孤零零一个人了,小心翼翼地跑过来,刚蹲下,先打喷嚏:“太他妈冷了,咱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