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继州埋在他胸前,说起话来瓮声瓮气:“怎么办,我不该在楼下表白,好像全小区都在骂了。”
易多言微笑:“没关系,反正这屋里住的都是GAY,房东早想赶我们走,可惜没谁那么傻付那么高的租金。”顿了顿,有点迟疑的补充,“可能得排除路非凡。”
“那你答应我了吧。”裴继州抬头,难得从这个角度看他,满心欢喜,霎时明白了何为心如撞鹿,“我追你好不好,就像一般情侣那样。”
易多言不敢看他的眼睛,深邃的双眸宛如星辰大海,难怪他会沦陷,继续擦头发。他坏坏地说:“我说不答应呢?”
裴继州微微一笑:“你刚才都说‘男朋友’了,脱口而出的话最真诚,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屋里屋外逐渐安静下来,这一天过得像在坐过山车,两个人都筋疲力尽,洗漱的力气都没有了。抱在一起还能给对方充个电。
寂静中,易多言先忍不住了:“你妈想让我离开你。”
“别理她。”裴继州无所谓,“只有一件是能惹她生气,就是看见比她年轻的人。她还想找我多要点钱做美容,多找几个人监视我爸有没有外遇。”
果然豪门都不简单,恩爱只是忽悠人的假象。易多言口袋里装着人家的祖传戒指,怀里抱着人家的独生儿子,还不怀好意,太不道德了!他挣脱开,“我要洗洗睡了,你晚上留下来吗。”
“当然。”裴继州想都没想,“对了,买喇叭时人家送了我一根烤玉米,在车里,你——”
“吃,我去洗澡,你去拿!”易多言截断他的话,收拾东西,后知后觉地问,“什么买喇叭。”
裴继州解释完,惹得他笑了半天,是够傻的,但换来一张笑脸,正戳他心坎,什么都值。
两人洗完澡,易多言拨烤玉米,裴继州掰两半,一人一半,并肩躺在床上啃。一米五的床,对于两个大男人正合适,胳膊贴胳膊,一场秋雨一场寒,都贴热乎了。
易多言又说:“刘姨告诉我你偷窥我的事了。”
旁边的动静没了,片刻后裴继州默默转身,背对他。
回忆这一天,裴继州丢光了这辈子所有的脸面。
次日一早,西装干了,裴继州还穿着易多言的运动装,坐在餐桌前看手机,处理工作,仔细看,脸上挂着点怏怏不乐。
易多言穿着睡衣在屋里翻东西,好久没回家,可把他开心坏了。
有人欢喜有人悲,路非凡就纳闷了,小林不是只会白水煮面条吗?麻蛋,锅里煮的什么汤什么面,怎么可以那么香?
小林系着围裙忙活,反正架势挺专业的:“多多不让我跟你说,怕你叫我做饭,占我便宜。”
罪魁祸首在屋里呢,裴继州坐在那巍然不动,路非凡哪里还敢叫板,还不如好好享受美食,以后多占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