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多言头也不转地盯屏幕:“……当心点……”
裴继州正倒热水,先入为主地认为是提醒自己别烫手,神采飞扬。
“别掉下去啊。”易多言轻飘飘地说。
裴继州蹙眉,白猫两只前爪搭在易多言双肩上,探头探脑,应该是高处风景更好。滚水溅出杯壁,裴继州迅速后退半步,一点没伤。
猫毛过敏有救能治吗,赶紧治好送走!
易多言背后很重,像是挂着一只阴魂不散的幽怨灵,万万没想到十斤不到的白猫分量沉沉,心道今早说给你贴过冬膘是你我共同的幻觉,趁早忘了吧。
然而他就感觉到后脑勺有股一飘即散的风。
嗯!?
后脑勺被猫爪拍了一下,易多言一动不动当人型猫玩具,默默夸它真会玩,同时坚定不贴冬膘的念头。
显而易见的是人类世界对于猫而言存在无尽的探索空间,它们一寸一寸探索可供玩乐的领域,一处一处寻匿可以滚来滚去的玩具。当白猫打第一下成功的时候,它心里一定“咦?”于是左右开弓——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裴继州无力地眨了眨眼。
“啊啊啊啊啊——”
易多言抓狂地站起来,一瞬间地动山摇,白猫出溜一下,狂奔到豪华阳台,再度沿着结实的猫爬架钻到顶端的邮箱型猫窝里。
裴继州含笑,端着水杯,啪啪地走过来,递给他。易多言接走水杯后,他空下来的那只手顺手呼噜一把才挨过打的后脑勺:“不疼不疼。”
“不许笑!”易多言喝着水还不忘教训人,白开水里直冒泡,他像只吐泡泡的漂亮金鱼。
裴继州别过目光:“没笑。”
易多言琥珀似的双目炯炯,死死盯着他那勾起优雅笑容的嘴角:“……”
“好了好了,再笑一会,马上就不笑了。”裴继州治家和治公司奉行铁面无私的原则,原则之上另有易多言为大的特殊补充条例。
于是他冷酷地关上推拉门,无情剥夺白猫今晚出来遛弯的权力,以及明早当大人滚床单时没眼力见地拨拉房门的机会。
裴继州勾着易多言肩膀,趁机把人打包回书房,眼底带着得逞的精光:“走吧,跟我去书房玩。”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