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还是我去买对戒指吧,素圈好了。”易多言截断他的话,又慢悠悠地说,“好歹婚是我求的。”
天地间最后一线光线透过窗户,照进屋内,得益于层高,还能享受到。裴继州被他轻声哄得心火沸腾,恨不得马不停蹄地把事办妥。
然而裴继州始终没能见到姚淮,一次两次的推脱可能只是巧合,三番五次就是故意避而不见。裴继州辗转打听到姚家兄弟都在本地,行为正常,没有推掉过和其他人的见面,姚潜甚至还在接受了一次中央电视台采访。
没有真正意义上办不到的事。只是愿意付出代价的多少而已。
裴继州知道,此时姚家有个人肯定愿意见他——姚潜。这是最坏的打算,可能血本无归,裴继州不可能让这个人横亘在他和易多言之间,从源头扼杀。
他一直等着,等到秀场新闻的浪潮推上巅峰,姚淮也没有松口,反倒是秘书处通知他,姚潜在会客室。
秘书传话:“他说‘有些事我想你有权利知道’。”
全球巡演回来的姚潜似乎突然长大了,懂得不能随随便便闯办公室,以及赶走裴继州的“小新娘”取而代之。
裴继州推开会客室的房门,甚至没有关门,冷静礼貌地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态度和目光都不咸不淡,看起来像木雕,总而言之,没有感情。
姚潜略显紧张地夹紧双腿,浅米色西装配藏青色领结,十分上心的打扮了。他不安地错了措手,局促地开口:“裴哥,谢谢你安慰我,没有你的消息,这几个月我不可能撑下来。”
裴继州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是你哥哥拜托我,显而易见的是他并没有感恩。”
姚潜不安地拿出一个平板,打开来,放在茶几上:“这是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整个过程他始终盯着裴继州,最终发现人家并没有看他一眼,他这点迫切的情绪其实早就被看光看透了。
平板上是照片,咖啡馆的标志很清楚,易多言和姚淮在小圆桌两侧对坐。裴继州能百分百肯定时间是昨天白天,因为易多言手上带了铂金素圈,那是他前天晚上带回来的。
“后面还有。”
裴继州滑下去,姚潜注意到他抬起的手上无名指戴了枚素圈,白日开灯室内明亮,甚至隐隐反反射着刺眼的光。是崭新的,和照片上的那枚一样新。
照片内容明显是偷拍,一共七张,角度相同,两个人的表情都看不出特别变化。裴继州发现照片中的易多言瞳孔很黑,有些怯怯的神色,这些日子同床共枕,他知道那是他有求于人。
裴继州面无表情地把平板还给姚潜,干脆利落地起身:“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