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淮十分有耐心地说:“没哄你,也不想哄你。”
易多言一点把握也没有,毕竟姚淮看起来像笑面虎,他清清嗓子:“你要了多少钱?”
“……”
“那个什么股份?让我替你弟弟洗白!摘干净?要什么都行,我把账号密码给你,随便你怎么说。”
姚淮勃然大怒:“什么都没要!”
换做其他人可能立马噤若寒蝉,易多言知道他离真相不远了,他假装蛮横:“我不信!你没目的你会绑架我!”
——不怕狮子大开口,就怕报复,要他小命。
姚淮知道他躲不过去,精神状态濒临崩溃,经受不住一丁点儿刺激,他骤然上前一步,揪住易多言衣襟,手臂上绷紧的肌肉几乎要撑破衣袖,额上青蓝的筋脉更是要崩裂薄薄的肌肤!
他一字一顿,滚烫的气流宛如来自地狱的热浪,单刀直入:“为了你!”满室连空气都凝结了,他停顿良久,见易多言那双灵动聪明的傻乎乎地转了转,忽的笑出了声,这一刻他仿佛权倾天下,一切尽在着掌心,“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过去了很久,易多言甚至怀疑他们保持这个姿势石化了,才嗓音干涩地说:“没有。”
姚淮脱口而出,又是骤然大怒:“不可能,他没有拿你的家人朋友威胁你你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
易多言惊愕地瞪圆眼睛,他是有了答案,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什么时候这么招蜂引蝶了,没有吧,他很保守的,最多夏天穿条大短裤。他一受到无法接受的惊吓,就下意识往床内侧躲,然而领子在人家手里。
做一只识时务的多多……可易多言又好像有点做不到。
易多言梗着脖子,瞪大眼睛,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但他知道他不怕。许久以来他从过问原因,他怕那最终成为死皮赖脸的借口,而今在不知何乡何地,他清清楚楚地告诉自己:“我爱他,我对他一见钟情。这就是答案。”
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门倏地被推开,易多言松了口气,得救了。
“哥!你怎么还不来!不是说就等一会么,我等了那么久,你们是在吵架吗。”姚潜欢快地就像幼儿园里得到老师夸奖的孩子。
姚淮和易多言离得太近,姚潜终于注意到他。
易多言眼珠子转了转,鬼主意来了:“我能听你拉琴吗?大提琴可好听了。”
姚淮脸色一变,还没开口,姚潜抢先道:“好啊好啊。”
也不知道吃的什么药,药效那么好。易多言腹议,他第一次出门,没能给自己争取点探路的时间,就被拉到楼上。三楼整层被打通,只有一间房,周遭摆瞒了各种乐谱、唱片,单留声机就有四五台,遑论一些易多言叫不出名的音乐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