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养父已经被孩子吓得有点语无伦次了,只知道阐述孩子的症状,手上又稍微发力把孩子抱得更紧,大指默默地抹去孩子眼角的泪珠。
“我出差了半个月,孩子放在学校住宿了,本来跟老师说要是有什么情况就立刻通知我,老师说是不知道这事,之前陪着孩子的护工又知情不说。”
袁教练难得脆弱地靠着孩子,落下了泪水。是悔恨,是难过,是担忧。
“我翻学校监控看见的。他被那些高年级的摁在水里,他们还在午睡的时候咬他……”放学被堵在墙边难以逃脱,和被强制完成自己本来不需要完成的任务,也是这孩子的家常便饭。
袁教练没忍心再说下去。
自己几年来当亲儿子养大的孩子,就被那些人这么糟蹋。
他气那些人怎么可以拿孩子不懂事做借口。
是了,你的孩子不懂事,就可以欺负我的孩子。
那我的孩子这么懂事,又为什么要被你不懂事的孩子欺负成这个样子。
我教会孩子如何保护自己,却没教会别的孩子不去伤害他。
然后他又气自己不能时时陪在袁高身边看着他,这样他至少会减少目前所受到一半的伤害。
沈先生听到这里已经觉得恼火到不行了,又气又急又心疼,眼眶活生生被惹得通红,想想现在在自己面前这么鲜活,这么快乐的袁高。
“他们怎么敢。”沈先生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猛然间变急促的喘息声,后悔自己那里面没有陪在他的身边。
“那件事有点后遗症,暴食症他慢慢地纠正回来了,但是之前被长期按在水里的话……”
顾医生已经隔了好久没有接触这个病例了,现在说起来也还是为之前那个少年感觉到苦涩。
“长期性的中耳炎有点难以改善,因为他本来就是运动员,耳朵一进水就会复发,不过他的体质还算可以了。”顾医生看着沈先生暴怒的模样,拍拍他的肩膀。
“他持续治疗了两年,到最后只剩轻度紧张我才把他放走,最近两年的定时复查也没什么问题了,不过你这次联系我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