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空白了一刻,下一秒立刻打电话给助理让司机过来,顺便联系好医院。
心脏被无尽的慌乱恐惧裹挟,他手忙脚乱地帮沈培风穿衣服,连手指都在发抖,看着对方身下的狼藉终于懊悔不已,却只能草草清理,先抱着人去医院。
他脚步凌乱呼吸粗重,连等电梯的时间都觉得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
卓言只随意地套了衣服,抱着如同一捧残碎花瓣一样衰弱的沈培风,想抱紧一些却不敢用力,只怕他会受更多的伤,可是又惶恐着如果没有抱紧一点,他就会被微凉潮湿的夜风吹散。
司机在他的吩咐下一路风驰电掣,卓言在后座牢牢抱着沈培风,却只觉得怀里的身躯在一点点失温。
他手掌轻轻贴在沈培风的脸颊上,生怕弄疼他一样,轻声唤他,“沈培风,醒醒。”
怀里的人微微颤抖,似乎很冷,没有回应他,卓言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把他抱紧一些,想要给他一点温度。
“患者有没有过敏史?今天有没有服用过药物?”医院的灯光苍白刺眼,照得沈培风的脸越发透明没有血色,医生一边把人推进急救室一边问。
卓言脸色晦暗,只能沉重摇头,在医生锐利的目光注视下有点想要回避。
“吸氧,验血。”医生一边吩咐一边继续问,“患者今天有没有饮酒?”
卓言想到今天沈培风灌下的几杯酒,忽然觉得心口被重锤一样,钝钝的痛,呼吸也无力又窒闷,太阳穴尖锐地刺痛着。
他沉痛地低声回答,“喝了不少威士忌。”
“心电图,静脉注射5%葡萄糖盐水溶液。”医生冷冷看了他一眼,继续补充。
护士解开沈培风的衣服准备做心电图的时候,他身上刚刚经历过**的痕迹无所遁形。
医生正在操作的手停顿一下,撩起裤腿,看见了沈培风脚踝处卓言因为怒火留下的淤青指痕,立即抬头严厉地逼视卓言,“我应该报警吗?”
“他们是情侣。”助理在一边急忙补充。
卓言的心在那一瞬间重重一震,不知为何揪紧着,严重的呼吸困难的感觉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