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先想想吃什么。”言喻佯装镇定,手背却因为紧张绷出青筋。
“随你。”岑明止感到荒谬且疲惫,在这顿饭正式开始前,就因为言喻的行为,失去了交谈的欲望。
“真的?”言喻没有察觉,不住地侧目看他。
岑明止不想说话,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言喻加快了一点车速,又问:“上次那个女的……是谁?你住在她家?”
岑明止不欲多言,简短道:“朋友。”
“什么时候认识的?出国以后?”
“以前。”
“我怎么不认识?”
“没有和你提过。”
岑明止的回答非常平静,半句扩展也没有,言喻只好闭嘴,挤开下班高峰的车流,把车开上了高架。
岑明止没想到言喻会带他回家。
三年没有回来,新的高架已经开通,导致岑明止没有及时察觉,等他反应过来时,车已经在小区门口转弯,开进了地下车库。
岑明止眉心更紧:“……不是要去吃饭?”
“嗯,回家吃。”言喻露出一点笑意,把车停在车位上,绕到另一侧替岑明止开门。
他伸出一只手想扶,但岑明止避开了他,言喻有一点失望,同他一起上了电梯。
他走在岑明止的身边,替他拦电梯的门,熟练地按下十九楼的按钮,又在岑明止伸手前,把自己的手指按在指纹锁的读槽上。
言喻在推门时转过头来,喉结滚动,对岑明止轻声道:“岑明止,欢迎回家。”
好像是他家一样。
他站在门前,手轻轻一推,就把那一扇不算厚重的门推开。没有预想中的漫天灰尘和呛鼻气味,言喻打开了灯,灯光下黑胡桃木的地板依旧光鲜亮丽,颜色稳重光可鉴人,玄关上整齐摆放着两双灰色的棉拖鞋,有一双是新的,还有一双已经被反复穿过,鞋面上有轻微的痕迹。
“不进去吗?”言喻问。
岑明止看了他一眼,走进去,言喻跟在他身后关了门。
岑明止躬身换鞋,突然身后言喻贴上来,双手扣着他的手臂一抱,滚烫呼吸打在他耳后,烫得皮肉下的血管开始胀痛。
“言喻……”岑明止皱眉道:“放开。”
言喻发出一声沉闷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回应,环在他胸前的手收紧,隔着衣物的骨肉仿佛贴住,亲密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