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楠用两只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扳了回来。我看见他的双眼,他明明醉了,眼底却十分清明,像杯中的清酒一样平静无波,只有碰杯时才起波澜。

他望着我,眉心蹙起又舒展,然后自嘲般低笑了一声:“如果你不想看我,可以闭上眼。”

我紧紧闭上了眼。

其实我不是不想看他,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郝楠吻住了我。

他温热的唇瓣贴上来,捏住我下颚的手指微微用力就打开我紧闭的牙关,他的唇舌顺利地侵入,舌尖肆意扫荡过口腔的每一处,在内里翻天覆地似的搅动,勾着我的舌尖缠绵不休。

他的呼吸很重,很烫,或许我也一样。我们鼻尖相抵,交换着彼此的呼吸。我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心跳的跃动,一下一下,透过夏日里单薄的衣料和层层血肉,直抵我的心脏。

我胡乱地伸出手,却摸到他脑后那簇翘起的头发。它就像郝楠温和的外表下深藏着的那一点叛逆和不羁。

我仍然闭着眼,身处黑暗之中,意识朦朦胧胧,好像只是凭着本能渐渐地开始回应他的吻。

那么郝楠呢?他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是否清清楚楚地看到我呢?

时间彷佛过去了很久。躺在榻榻米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我睁开眼,骤然清醒。

我真是疯魔了,才任由他吻了这么久。

我狠狠在他舌尖上咬下一口,他果然吃痛地将唇舌抽离捂住了嘴。我趁机爬起来,抓起地上的手机,飞快地逃离了这里。一股铁锈的味道在我口中漫延,我刚才大概把他咬出血了。

郝楠应该不会追上来。

我冲进卫生间,气喘吁吁地接了电话,是小冯。

“哥啊,你没事吧?怎么半天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