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楠抱住了我，我缓缓抬起头，看见他疲惫的双眼里映着自己状态极糟的脸。他又凑近了些，和我额头相抵。

我也伸手回抱住他，有些贪恋秋夜里他炽热的体温。他第一次给我抹药那晚的温暖，在我心中也有了答案。

可，身在咫尺，心远天涯。

“……我不介意你有喜欢的人。”郝楠抬手碰了碰我的脸，“跟我试试，可以吗？”

“我们出了门做朋友，关上门就做恋人，没有人会发现我们在做什么。你可以依靠我，可以利用我，可以把我当成替代品，我不在乎，我只想求一个机会。”他哑声道，“如果杀青之后，你还是决定去找他，那么我们就再也不见。”

“……好。”我说。

一瞬间，我想起很多东西。我想起连启铭车祸时挡在我面前的身影，想起唐宥彬拉着我穿过拥挤人群时富有力量的手臂，想起初见那天向骅坐在钢琴前朝我露出的笑，想起简峻熙带我离开家乡的那天清晨被空调吹得通红的鼻尖。

我可真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郝楠去卫生间拿了湿毛巾，坐在床边给我擦脸。

“脸还疼吗？”他问。

我扯出个极难看的笑来：“疼，要男朋友亲亲才能好。”

郝楠的手顿了一下，道：“不用勉强自己，和平常一样就好。”

于是我又恢复了一张苦瓜脸，坐在床头发起了呆。郝楠给我拾掇完毕，关了灯，看我依然这样，便还是回到了自己床上去睡。

夜已经很深了。

我摸出手机，点开简峻熙的微信，开始打字。

“哈哈，没想到吧，我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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