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被魇住了。

有好几次,都是在半夜里,郝楠焦急地把我叫醒,我才得以从那个梦里脱身而出。今晚也是如此。

郝楠按开床头的灯,又怕我一下子无法适应亮光,抬手替我遮着眼。我的身体醒来了,意识却没有,一时间有些呆愣。

我被郝楠重新抱进怀里,他一边吻着我的额头,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低声问:“小楚,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噩梦?大概也算是噩梦吧。

我缩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于是郝楠动了动身体,调整姿势,和我脸对着脸。他依然是平常那副淡然的神情,但我总觉得他似乎很难过。

“我喊了你好多声,你听见了吗?”他问我。

我依旧不答,凑近了脸去吻他。

入冬已经小有一段时日了,郝楠的嘴唇有些干,甚至有点扎人。我细细舔过他的嘴唇,舌尖从他双唇之间探入,妄图撬开他的口腔,学着他平常吻我的样子去吻他。可惜我学得到他的吻,却学不到他那已经刻入骨骼里的强势。

很快,郝楠便从我手中夺回了主导权。他翻了个身,将我压在他的控制范围里,我被他制住了双手,摁在柔软的枕头上。他啃咬着我的嘴唇,比平常多了几分粗暴和无章法,以至于我们彼此的唇齿间都溢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我被他掌握着,好像连呼吸都尽被他夺去,令我有种几乎快要窒息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大脑缺氧,我竟奇异地隐隐兴奋起来。

原来这就是抵死缠绵。

五年前在《磋磨》剧组的时候我总是莫名地有点怵他,但最近他对我太好太温柔也太顺从,几乎让我快忘了他本就是一头藏着凶性的野兽。当我招惹他的时候,他就会反过来咬住我的脖子。

“小楚。”在我近乎小死时,他终于放开了我,又握着我的手,用嘴唇摩挲了一阵他刚刚捏住我手腕时留在上头的浅浅的红痕,“只有像这样,你才不会想他,是吗?”

我真是昏了头才会信他是心甘情愿地让我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