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不是简峻熙气你了!”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紧张地问他,“你也知道的,他就是嘴贱,你别搭理他。我和柯一言……还有佩哥小北他们,我们、我们都很喜欢你……”我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也没能找出什么实质性的理由来挽留他。

连启铭拍了拍我的手背,说:“放心,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刚刚我去找他,就是跟他商量这个事。”

“那、那你是为什么要走啊……”我问。

“嗯……我很认真地考虑过了,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当偶像。我好像一直在让她们失望。”连启铭看上去很平和,“你看,我不太会营业,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希望我怎么做。所以我决定以后只专注于唱歌,我要去做歌手。”

连启铭说得没错,比起做一个要学会讨人喜欢的偶像,他确实更适合自自在在地唱歌,那样一定会更自由吧。

分别之前,连启铭告诉我,他的母亲回国了,他马上就要从宿舍搬出去,和她一起住。是啊,他是一个那么温柔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舍得让母亲孤单呢。

2月14日,是连启铭搬离宿舍的那一天,也是他的新歌发售的那一天。前几天预告发布的时候,因为歌词里提到了颈边痣,所以我们俩的唯粉大撕了一场,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我又不可能下场劝架,只能保持沉默。

其实从春节放假开始,我在微博已经不怎么营业了,上一条微博还是除夕那晚工作结束后发的一句“新年快乐”。这些天来,粉丝们在这条微博下不断地开玩笑询问我是不是被绑架了,还给我刷出了个热搜来。

我不是不愿意跟她们说话,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说话。我既不想瞒着她们我在谈恋爱并且对象是老板的事实,也不想把简峻熙推上风口浪尖。总之,就是一直在纠结。

我走投无路,开始在百度上搜怎么出柜才能够更容易让人接受。有人说,他一直跟他父母潜移默化地灌输同性恋不是病只是因为恰好喜欢上的是同性之类的观念,先让他们不那么抵触同性恋之后,再找合适的时机出柜。

如果把这个例子类比到我身上,那大概就是我得先认领一个支持同性恋爱无性别隔阂的大爱无疆人设,熬到差不多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再隐晦地暗示她们其实我喜欢的也是个男人。

……想想就有点窒息,好像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破罐子破摔,起码够痛快。否则多年之后我大概要喜提新黑称,叫做内娱欺诈犯,然后和唐宥彬一起被钉在内娱耻辱柱上,死得整整齐齐。

情人节真是不得了的日子。我一想起唐宥彬,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楚楚宝贝!!在吗在吗在吗在吗!!”

“我下个月开个唱!!”

“你来吗来吗来吗!!”

“你来嘛来嘛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