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霁心一愣,重新拿起笔摩挲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自尊心这样强的一个人了,尽管他现在已经够难堪了,他还是不希望把更难堪、更不光彩的过去展示给林 。
“你不想说就算了,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林 总觉得吴霁心是个已经被驯服的人。
这样不对,林 想,十七岁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他应该去篮球场打球,和老师顶嘴,和同龄人打架,晚上在操场上偷偷拉着喜欢的女孩的手,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样死气沉沉。
林 站起来,做了个大胆的计划,他去拍拍占据着自己办公桌做题的吴霁心,说:“别写了,我带你出去玩。”
吴霁心跟不上林 的思路,看着面前做了一半的卷子,问:“我能出去?”
“我给你争取了好几天假期,下周一才有你的事。”
林 就站在他旁边,他们离得很近,吴霁心抬去头,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毛细血管,还有眼下让人无法忽视的青黑色。
这是因为他吗?吴霁心觉得自己大抵是在妄想,但思路却自顾自地按照他的妄想发展下去。
林 对他,真的是太好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几个课题组的同事,同事们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见到林 和吴霁心热情地和他俩打招呼。
林 挺喜欢他的同事们,都是一帮耗着好年纪为科研事业奉献的年轻人,或许他们的沉默是屡次尝试反抗的结果,或许是有自知之明的自觉。
“林博,小吴,去哪呀?”
林 揽着吴霁心肩膀,热情地回应大家:“带他转一圈,周一重新开始。”
几个人简单寒暄一番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