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几乎孤注一掷地把儿子送到这个看似正规的学校,期待她的儿子快点好起来。
林 绝望地听着,愚蠢的家长,为什么不去正规医院。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他第一次在会议室电子屏上看到的那张照片上黑沉沉的眼睛。吴霁心有没有被虐待过?一定是有的吧,不然他第一天出现时脸上的伤口是哪里来的呢?他一个人在那地狱学校里待了快一年,没有人会像自己一样替他擦伤口,没有人晚上会给他一只手,他是怎么在上百个日日夜夜中活下来的?
谢宁很快出声打破的林 的想象,“小林,我儿子现在是什么情况?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她的请求是天方夜谭,连这栋大楼里工作的人都像做贼一样上下班,外部人员没可能进去的。
林 叹了口气,“阿姨,现在正值研究所特殊时期,他没法出来,就连我们在职人员也不能随意进出。”
女人撑着桌子站起来,一下秒忽然扑通一声直直地跪下,她死死抓着林 的手,脸上已经干涸的泪痕和源源不断涌出来的眼泪混在一起。
“林老师,您就帮帮我吧,我已经快一年没见过孩子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妈妈,不该随便把孩子丢到一个地方不闻不问,但您就让我见见他吧。”
林 皱着眉头,试图把谢宁从地上拉起来,谢宁的固执令人惊叹,林 怎么说也是个男人,竟然拉了几次都没拉动这个瘦弱的女人。
“林老师,别怪我为难你,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林 任她拉扯着,深吸了口气,“您有什么话我可以帮您传达,至于见面,给我您的联系方式,过了这段特殊时期我联系您。”
谢宁知道这已经是林 最大的让步,于是松开了抓着林 的手,自己狼狈地站起来,用咖啡店的纸巾抹掉脸上的眼泪,努力收拾自己荒唐的仪态。
“林老师,代我向霁心说句对不起,他的妈妈没有不要他。”
林 钝钝地“嗯”了一声,谢宁听不出他的情绪。
他们一起走出咖啡馆,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快到研究所时林 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林老师?您不回研究所?”
“我去给霁心买点水果,您先回去吧。话我会转达,可以见面的时候我会联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