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卑劣地拿自杀威胁他,逼迫他跟自己回家。他洗完澡,轻手轻脚地走近黑漆漆的卧室,发现吴霁心侧躺着,像是睡着了。
他爬上床,把自己的身体拱进吴霁心怀里,轻柔但不失力度地环住他的腰,轻轻地用脸摩擦他的睡衣,嗅他的味道。
林 摩擦了一会儿,把脸紧紧贴在他胸口,小声地问:“你睡着了?”
吴霁心闭着眼睛不答话,他其实根本没有睡着,只是不想说话,他怕只要一开口情绪就毫无保留的宣泄出来。六年前他也是这样,执念于自己不被爱,然后用最愚蠢的方式伤害他的爱人。
“你别和我闹别扭,我害怕。”林 仍然紧紧箍着他,他以为吴霁心真的睡着了,继续小声说:“我不想让你走…”
吴霁心被他的胳膊箍着,有一点硌人。
林 忽然想起自己今天还没吃药,于是又轻手轻脚爬起来,去书桌抽屉里拿药。他把白瓶子摆在桌面上,想起杯子在客厅,又出去接水。
的翻东西声音传进吴霁心耳朵里,他起来,偷摸看了一眼药瓶,愣住了。
林 端着一杯冰水回来,从瓶子里倒出两粒药片,就着冰水喝下去,重新躺回床上,把自己拱进吴霁心怀里,抱着他,让自己的脸贴在他胸口。
从这天之后杨鑫有点躲着林 ,但他可以躲林 却不能躲自己学生,恰巧吴霁心快毕业了,因为论文和答辩几乎天天要和杨鑫见面。杨鑫硬着头皮和他相处,吴霁心坦然自若。从前杨鑫没多仔细观察过吴霁心,只知道这人哪儿哪儿都不错,像读论文只读了abstract一样,里面怎么回事一概不知。
他开始仔细观察起吴霁心来,发现这人有一种特立独行的气质,他们这个学科最喜欢谈论战争、谈论政治,而吴霁心总是另辟奇径去写女性和儿童。讨论课上他经常能说出一些偏门见解,其他人大谈局势、谈历史问题、谈争锋,吴霁心却谈个人、谈弱势群体,谈战争结束后轰炸余韵下生活的人。
杨鑫滑动电脑看他的论文稿,对面是同样抱着电脑吴霁心。
“挺有意思,结构按照刚刚说的稍微改一改就行,其他没问题。”
“明白了,谢谢您。”吴霁心把电脑合上放回包里,刚要离开就听到后面的声音:“那个…”
吴霁心转过头,看到杨鑫正捧着杯子,好像在思考该不该说一样,他心神不宁一个人憋了半天,还是决定说出口:“你不是上学期间也有工作吗?是不是毕业后要回原职?”
吴霁心点点头,杨鑫更忍不住了,问他:“那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