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彻底惊讶了,“您还知道我?”
“嗨,泥塑的圈子说大不大,有点事都知道,再说你在网上还小有名气的,长得又好看,比我年轻时候也不差什么了,印象就比较深。”老板的手在工作围裙上抹了两下,伸出手跟程让握手,“同行相见得握个手。”
老前辈还怪自恋的。
他的手比脸粗糙多了,一看就是常年干工艺的老匠人手,不过程让就喜欢这样的手,他经常梦想着自己到了中年也要有这么一双手,于是毫不犹豫地使劲握上了,“你好前辈,我还没毕业呢,就一学生,不是什么大师,您叫我小白就行。”
“小伙儿还挺谦虚,不错不错,我姓徐,叫我老徐就行。”老徐又坐回椅子上,胳膊搭在椅背上跟程让聊,“年轻人愿意搞文化传承是好事,所以我对你们这些小年轻还挺关注的,那个‘喜怒哀乐’系列是你弄的吧?”
“嗯,是我做得玩的,”程让说,“水平还差点,最多算为爱发电。”
老徐笑了笑,“搞艺术年龄重要,因为需要阅历才深刻,但灵性也很重要,这是阅历弥补不了的,我看你就挺有灵性,做得东西有想法有趣味,更能迎合一些年轻人的审美。”
自来知己难寻,程让好容易遇上个懂他的同行,一激动就跟人聊了半天,直到史天跟邱大吉找来。
“让哥?你什么时候拐这犄角旮旯里了,害我俩找了半天。”史天进来看了看,“我说呢,遇上同行了,这家店不错啊,让哥你啥时候也整一家这样的店呗。”
“老徐,这我朋友。”程让看看时间不早了,准备告辞,“能留您个联系方式吗,我想我肯定会再来的。”
“行啊,欢迎再来。”
程让买走了他看了两分钟的那只下棋的小老头泥人,还饶了人家一个棋台,临走拍了几张照片,打算给老徐宣传一下。
“大吉呢,刚不是还在呢?”出去后程让没看见邱大吉。
史天:“他说刚看到个熟人,啥也没说就跟上去了,说电话联系。”
“熟人?”程让诧异了下,“这里还能有熟人呢,是不是他以前的老相好啊,我记得他谈过一个南方妹子。”
“谁知道呢。”史天说。
“走,跟去看看,他从哪个方向走的?”
“就那边,”史天在前带路,“那边有家甜品店据说挺好吃的,我正好想去吃呢。”
那边比“泥人板板”这边热闹多了,游客都集中在那本拍照买吃的,因为人多,程让跟史天找了好一会儿才看见邱大吉,这家伙躲在树后面跟贼似的,盯着对面的甜品店不知道看什么。
“你嘛呢大吉,不会真遇上老情人了吧?”史天在后面拍了拍邱大吉的肩膀。
“吓死我了你。”邱大吉吓了一跳,把史天拉到身后藏着,“你俩先别露脸,待会儿帮我看看那俩人,我感觉我好像产生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