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血全程表情呆滞地听着,江乘把手机还给他的时候他还在发愣,大概是他发现生活远比他以为的要操蛋,懵逼了。
“你应该成年了吧。”江乘临走之前送给这位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一碗鸡汤,“成年就是自由的开始,很快你就能发现摆脱一些东西其实并不难,可怕的是你一直陷在不自由里失去自我——行了,没事回去吧,哦,你要想在中国找个女朋友也行,有了女朋友你会发现生活大不一样,非常的美妙。”
小混血:“……”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傍晚,为了不刺激靠营养针活命的病号,江乘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去,并跟跟刘主任申请了一根棒棒糖。
程让早就醒了,醒来没见江乘,已经在心里骂了他俩钟头,越骂越空虚,越空虚越慌张,他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见不到江乘就要疯,简直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于是他下了决心,一定要把江乘留下,装死也要留。
正构思如何装死呢,病房门一开,他吓得一哆嗦,立刻闭上眼进入弥留状态。
江乘:“……”
这小子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大戏,一天天的不去当影帝实在屈才。
江乘倒了杯水站到病床边,轻轻捏着伤员的下巴,拿棉签沾了水润唇。程小白的嘴有点肉嘟嘟的,平常保养得当,看起来Q弹水润,这才折腾了一天就干起了一层皮,成了难民嘴,又可怜又好笑。
为了让嘴唇多吸收点水,江乘把棉签在他嘴上多摁了一会儿,有滴水顺着嘴角淌下来,他用手指轻轻擦掉,感觉对方嘴角抽了一下。
江乘不由失笑,心说还装。
程让装死装得不想活了,从江乘站到他面前,手指捏着他下巴开始心里的猫爪就一直挠啊挠,好容易才用为数不多的革命意志遏制住了咬两口解馋的念头,谁知这位哥擦起来没完了,在嘴上蹭来蹭去,蹭得人心痒难耐,这那里是补水,分明是放火!
妈的,这死没法装了!
程让气鼓鼓地睁开眼,抓着江乘的手一口咬下去,心里的委屈失落还有气愤全部付诸于牙,咬了足有一分钟才松口。
咬完了却又羞于见人,放开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索性破罐子破摔,抱着人手不还了。
“香吗?”江乘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早说想啃我提前腌入味多好啊。”
香,还想继续啃。
“哥,”程让枕着江乘的手,闷闷地说:“你能不走吗?”
“你说呢?”江乘要笑不笑地看着他,“我工作都安排了,机票也买了,那边房子也定了,你说我为什么不走?”
程让心里暴风哭泣,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要,要是我留你你还走吗?”
江乘胳膊撑在枕头边,附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那要看你怎么留。”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吐在耳朵里,程让本来就半身不遂,这下全身都不遂了,他咽了下口水,心里叫嚣着说:“当然是那种留啊,我喜欢你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不分开那种啊!”
但他怂,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