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不放心就把她送我哥这里,有我俩纪铭不敢来抢。”
程让说完正要挂电话,程潇潇叫了一声,“你等等,你先别操心我的事,你最近嘛呢整天不见人?”
这问题抛出来的时候程让舌头闪了一下,有点慌。一来受伤的事没告诉程潇潇,不为别的,就是想少一句解释,他跟程潇潇不可能打马虎眼编瞎话,但乘哥不是江爸亲儿子这事又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原因程让私下里问过周暮,周暮说小时候的江乘没安全感,他认定江野是亲爸爸,谁说不是他就跟谁发狠,所以这么多年不管私底下还是明面上,他们都是亲父子,除了江乘特别信任的人,其他人能不知道就不知道。
再者他最近除了受伤,干得都是勾搭他乘哥的事,他害怕自己说秃噜嘴。
程让特别想在别人问起来的时候毫不避讳地说一句“我跟我哥在一起了”,但这事他还没想好怎么跟程潇潇说,他发现自己不能像乘哥那样坦然,他很自责以及懊恼。
“我……最近这不是忙毕设嘛。”程让看了眼厨房烧水的江乘,不知怎么的心越来越慌,他走过去抱着他的腰,贴在他后背上,“好着呢,您忙您的事业啊甭操心我,再说我爸爸们回来了,都看着我呢。”
“那行,少给我惹事啊,我最近顾不上你,有空去你姥姥家看看,防止纪铭去胡说八道。”程潇潇匆匆嘱咐几句就挂了电话。
程让把电话丢在厨台上,这样趴在江乘肩头紧紧贴着他,只有真切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他心里的慌乱感才少一些。
程潇潇不知道他们的事,他没想好怎么开口,外公外婆不知道他们事,他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他发现坦然这件事远没有想象中那样潇洒,态度坦然了,心里未必坦然,人之于生活,总有一些无奈。
“哥。”
“嗯。”江乘打开水壶开关,一只手插在裤兜里。
“我没有要避讳的意思。”程让这人向来勇于坦白,从不把问题发展成隔夜馊饭,看见纪铭的时候他躲了一下,乘哥肯定感觉到了,刚才他犹豫乘哥肯定也听得出来,他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不坚定,“我可能是一时没习惯吧,你给我点时间行吗?”
“嗯,给多少?”江乘追问了一句。
鉴于程小白认识问题的态度良好,他本来是没想逼他,偏偏这货他自己非要给自己整个时间限定,他只好顺着话求一个保证。毕竟让哥在恋爱场上潇洒惯了,万一就是哄他呢?
这问题还真把让哥问住了。
他意识到自己刚变成个gay有点业务不熟练,心理上需要个转变过程,但这种事谁也说不准是时间问题还是自身意识的问题,把责任瞎推给时间似乎是显得有点油滑。
说我一个月或者半年就能毫无障碍地把自己当gay,谁面前我也可以坦然承认?这明显是放屁。
说搞定姥姥姥爷以后?那也挺扯淡,程老二小半辈子都没搞定呢,他哪来的自信?
所以让哥终于意识到刚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但坑既然已经挖了,那就得跳,弃坑跟不认都挺没面子。
“嗯……那就在你爱上我的时候吧。”程让耍了个滑头,偷换概念。他想啊,现在虽然是把乘哥追到手了,但乘哥还没说过喜欢他呢,那就顺手给他下个套吧,反正不管怎样他都是爱乘哥的。
江乘直接乐了,“你这有点不讲理啊,你还没习惯呢先让我爱,万一我爱了你跑了我上哪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