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手指在地上抠了抠,没接话。
“我去买几杯热奶茶。”江乘看着史天问,“你要什么口味的?”
“啊,我跟让哥一样就行。”史天抓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麻烦江乘,等江乘手插在兜里酷酷地走了之后,史天忽然反应过来,“咱干嘛要在外面挨冻啊?”
“冻一冻有助于思考。”程让手撑着脸,眼神跟着江乘进了一家奶茶店。
路上时他跟江乘说不知道还该不该坚持做老白,江乘说不知道该不该坚持的时候就先退出来想想,坚持这事不一定非要连着,要是不退出来,反而就成了强行坚持了。
其实程让知道,他哥是看出他不想坚持才这样说的。
邱爸爸说大吉要退出的时候他的确是不想坚持了,人家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表达得很明确——你们赔钱赚吆喝,浪费大好时光,图啥?
程让无话可驳,赚的钱确实对不起几个人的辛苦折腾,其实大东走的时候大家就该明白了,梦想在现实面前早晚要低头,当初大家坚持得挺励志,只是不想承认这一点罢了。
坚持之所以称为坚持,就是因为过程并不尽如人意,得硬撑着,何况以后就剩他跟史天,四根柱子倒了两根,撑不住了。
“让哥,”史天蹲在他边上,搓了搓冻僵的肉脸,似乎是不太想面对自己问出口的问题,“是不是大吉他……要退出了?”
啊,以前果然是小瞧了大脑袋的智商,居然没用提醒就自己想明白了。
程让对此充满感激,因为他说不出口。
“嗯,他爸说的。”
史天脸冲大街,呆滞了半分钟,然后语出惊人地说:“没事,能理解,换成是我儿子我也不让他干了,退就退吧,让哥你也去忙你的泥人事业,老白我撑着。”
程让:“……”
这话说得实在叫人惭愧,他第一次感觉在人生境界方面被史大脑秒得渣都不剩,这是多么令人敬佩的革命意志!
“天儿,”程让握着革命同志的手,感慨万千地拍了好几下,“你是好样的,你太牛逼了,你舍身为兄弟,兄弟们不会忘记你的,但是……”
史天:“别但是了让哥,我知道你想说啥,我想再坚持一下,我跟你们不一样,不干老白干啥都挺费劲,那不如还干老本行,说不定我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