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添几步走了上去,看着医生,还没开口医生就说,“病人没事。”医生的表情透着几丝厌烦,说,“以后请不要让病人随便装晕,医院的医生没那么闲。”
啊咧?
韩潇感觉自己的表情在破碎,装晕?时材装晕?这是什么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装晕都出来了?
“好的,知道了医生,给你添麻烦了!”时添说。
是啊,添麻烦,自己好像存在就是个麻烦。
“添哥,你爸可真是极品啊!”韩潇也很不满,装晕?这是演的多好,连俩护士都被吓着了。
“习惯了!”时添说。
韩潇看着时添脸上的表情,难怪他说不用担心,“你爸以前干过这事儿?”
“嗯!”时添说,那时候时添还很小,也是第一次知道时添能挣钱了的时候发生的事。
“我操!”韩潇锤了一下墙,“你爸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病房里那么多人,竟然没一个发现他是装晕的?
时添没有接话,时材被推了出来,躺在病床上嗷嗷叫,韩潇现在看见他就烦,就算是时添的爸也只能抑制那种反感的情绪,却无法根除。
“时添,你弟只能靠你了,只有一天了,只剩一天了,你不救你弟弟,他这辈子就真的完了啊!”时材说的声泪俱下。
时添就像个木头似的不为所动。
泪?时家的人好像没有一个为他流过一滴泪,他比捡来的孩子还不如,就像是被人豢养的赚钱工具,只有缺钱的时候才能想起有时添这么个人存在。
“叔叔,你什么都不说就让时添拿五十万,你真的当时添很有钱?你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是不是要时添去把自己身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你才甘心?”韩潇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已经够重了,却没想到时材给他来一句,“就算你把自己卖的只剩一个骨头架子,也得救你弟弟!”
韩潇哑然,转头看了时添一眼,他低垂着眼,什么都没说,就连手都像是断了似的垂在身侧,韩潇突然觉得时材无与伦比的恶心,“时添是你儿子吗?你有把时添当人看吗?”
时材却沉默了,他抬眼看着时添,伸手握着他的手,“小添,爸爸知道对不起你,可是我已经对不起你了,不能再对不起另一个……”
“所以有我没我无所谓对吗?”时添甩开他的手,后退到了墙边,韩潇吓了一跳,立马跑了上去。
时添的眼很红很红,微微眯着,没有皱眉,就像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苹果,其实内心已经坏掉了。
他添哥的心,现在应该已经碎成了渣。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
“你没有对不起我,潇哥!”时添轻轻拍了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