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梅被张国庆数落的面红耳赤,只是跟先前相比较起来,她老实了许多,没有再跟张国庆呛声。
这件事情到底是她理亏,哪里还敢跟他争辩什么?说什么她都该受着。
张国庆抱怨了几句后,见薛梅一直低垂着头不说话,他微微一怔,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对方到底是个女性,还是比自己大一些的女性,他这么数落她,好像有些不太地道,舒乐的话锋一转,说起了昨天晚上跟薛梅是怎么闹腾的。
“唉,说起来还是我更倒霉些,昨晚你醉酒之后,撒疯的时候力气大得惊人,屋子里面的东西都给你掀翻了不少,你还不许人上前,稍一碰你,你就撕扯人的衣服,我根本不敢碰你,只能由着你闹腾……”
张国庆的本意是让薛梅知道,她昨天晚上并没有吃亏,她之所以感觉到浑身疼,都是她自己撒疯的时候折腾出来的,他在屋子里面就只是看着她不要出什么危险,旁的事情是什么都没做。
然而薛梅却误解了张国庆的意思,以为张国庆是在对她公开处刑,她臊红了脸,恨不能将头塞进地缝里面去。
昨晚上她也太丢人了些吧?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之后竟然会这么闹人?
“对不起。”
薛梅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后,也只憋出这么一句干干巴巴的对不起。
见薛梅窘迫得手脚似乎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张国庆慢慢地也将嘴巴闭上了,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他本来也就没有打算来指责薛梅的,不过是要跟她把事情给掰扯清楚吧了。
两人之间的结这就算是彻底解开了,薛梅折腾了一晚上,此时蓬头丐面,好不狼狈,她也需要好好洗漱洗漱,打理一下自己,张国庆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有些不太合适,他跟舒乐打了声招呼,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舒乐和薛梅两个人,薛梅的头仍旧低垂着,整个人都陷入进了自我厌弃的情绪之中。
她回想起张国庆说的那些话,联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薛梅就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在陌生人面前丢这么大的人,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她这脸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舒乐不太会安慰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方才说道:“你昨晚喝醉了,没洗澡没刷牙就睡了,现在要不要去洗漱一下,你今天应该还要去上班的吧?”
这么说她应该就能打起精神了吧?舒乐如是想到。
薛梅:“……”
这安慰人的话好像有些扎心,薛梅扯了扯嘴角,也不好在床上继续这么坐下去,她默默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快步走进了浴室之中。
哗哗的水声传了过来,舒乐松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过大概是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舒乐的头疼得厉害,刚刚忙着和他们说话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然而现在一放松下来,她便感觉自己的头疼得厉害,舒乐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头部传来的疼痛感却没有丝毫缓和。
一阵阵地疼痛感搅和的舒乐头晕脑胀,她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想要缓和一下头部的疼痛感,哪知道靠着靠着,她却不知不觉地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舒乐的时间极短,感觉刚刚闭了眼睛,便又跟着睁开了,卫生间的水声还没有停歇,而她的头却越来越痛了。
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舒乐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感觉温度好像是比正常温度高了不少。
她居然真的生病了。
舒乐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壮实,在珠峰三年,她从来都没有生过病,三年时间,很多看着比她壮实的男性志愿者都换了几批,只有她一直□□着,她也是在珠峰待着时间最长的志愿者。
那么恶劣的环境她都没有生病,怎么现在生活环境好了,人却比在珠峰的时候娇气多了?果然人还是不能过得太舒服。
舒乐的头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半靠在沙发上,提不起一点儿的力气来,若不是想着浴室之中的薛梅还没有离开,舒乐此时已经睡了过去。
浴室中的薛梅洗漱完后,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原本混混沌沌的大脑也恢复了正常,她伸出手抹干净镜子上面的水汽,看着镜子之中那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薛梅的神情变得恍惚了起来。
刚刚在洗澡的过程之中,薛梅回想起不少的事情来,喝醉之后那些断片的记忆重新回到了她的脑海之中,钱明登,罗伟光他们丑陋的嘴脸在她的脑海之中如同走马灯一样交替出现。
那些男人看不起她,却又想要得到她的身体,他们没有把她当成人看,在他们眼中,她只不过是可以随手玩.弄丢弃的玩物罢了。
先前在饭店的时候,是她昏了头,才会做出那样子的选择,最后如果不是舒乐出手的话,她恐怕会陷入进极为可怕的境地之中。
刚刚不过是误以为自己被一个男人糟蹋了,她便恨不能去死,如果自己落入那几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手中,醒来之后的她真的能面对自己所选择的路带来的后果么?
镜子之中那个面容苍白憔悴的女人清楚地告诉她答案。
哪怕自己做出了选择,事后自己也会被悔恨吞噬,这一辈子她就彻底完了。
好在,舒乐救了她,拉了她一把,将她从地狱的边缘救了回来,她已经错过了一次,重新再来一次,她不会再走错路了。
想通了之后,薛梅抹了一把脸,她朝着镜子之中的自己笑了笑,看着镜中那个满脸憔悴的女人恢复了一些鲜活的气息,她松了一口气,转身从浴室之中走了出去。
现在已经早上七点五十了,八点半就要上班了,她得赶紧离开这里,回去单位上班,等到了单位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得做足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