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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宁北躺在床上睡觉前脑海里最后一个画面是吴成的笑容和那一句“宁长官,要是你待会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你记得和我说。”
于是宁北做了个梦。
梦里是一片的白色,白茫茫的光线中有一个白衣人站在他的面前。
是个女士。
女士弯腰看着他,脸也是一片糊的,他只能看见对方扬起的嘴角,温柔而又带着善意,她的语气也很轻柔:“……你要是待会身体不舒服了,记得告诉阿姨。”
她前面喊的那个称呼有些含糊不清了,宁北好像是没有听清的。
但宁北知道自己记得。
梦还没有结束,他却睁开了眼。
他看着昏暗的天花板,随手摁了一下手机,上头清晰的显示出了时间。
他只睡了两个小时而已。
宁北闭了闭眼,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了。
他坐起身子来下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和黑色休闲裤,随手推开了房门。
现在是凌晨三点,没有正常人人会在这样的深夜出来。
就算有,也是梦游,要么就是闲的慌。
宁北本想去餐厅倒杯牛奶安安神,却在拐角处瞧见了一点火光。
他脚步微顿,就见对方回头瞧他,在烟雾缭绕中那双眼睛格外的明亮:“哟,宁长官?”
傅云生微微扬眉,朝宁北走近了点,却让宁北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将自己掩在了黑暗中。
傅云生便也没有再继续往前:“大晚上的宁长官这是梦游?”
他偏偏头,嘴角带笑,眼里却闪着危险的光:“这么好的夜晚不睡觉,是不是有点浪费时间啊?”
宁北没有答话,只静静的站在黑暗处瞧着他。
傅云生这样的男人抽起烟来很有魅力。
他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的夹着香烟,那一点点火光映衬着他,淡灰色的烟雾朦胧了他的脸,却让他看起来神秘而又危险。
傅云生见他不说话,多少还是有些不耐,便再往前走了走。
宁北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左手覆在了右手手背上,在触及到皮质手套时,宁北又松开了手。
傅云生离他近了些,也能够看清楚宁北了。
宁北的小动作也被他收入眼底,他垂眸扫了一眼宁北的手,视线顿了顿。
宁北的手也很瘦,骨节明显,白皙的几乎病态。
关键是……宁北大晚上的右手也戴着手套。
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伤痕吗?
傅云生收回视线,眼神落在了宁北脸上:“宁长官,从你来到现在我就听你说过四个字,除此之外就是宣誓,你是哑巴吗?”
他这话没有恶意,是带着笑意和玩笑说出来的,宁北却仍旧没有反应。
傅云生觉得他无趣,耸了耸肩,掐灭了手里的烟:“宁长官,我陪你吧。正好这漫漫长夜我也无心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