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律师需要找谢如珩了解一下当时发生的具体情况,唐白准备将这件事告诉谢如珩。
这个时候谢如珩正在厕所清理垃圾,他戴上塑胶手套,面不改色地将垃圾袋提出。
有了这个惩罚,他才知道原来联邦军校的公厕是半个小时打扫一次,要倒垃圾拖地,喷除臭剂和香氛等等,所以厕所几乎没有异味。
不过谢如珩担心只是自己认为没有异味,因此去见唐白时特地冲澡换衣服。
“哟,我们的谢同学做卫生做得这么认真啊,毕业之后不如考虑留在母校当清洁人员吧。”秦浚一脸嫌恶地捂住口鼻,夸张道。
谢如珩系垃圾袋的动作一顿。
高校厕所的清洁工放在贫民窟其实是炙手可热的工作,很多孩子都渴望拥有这样一份“体面”、“轻松”的工作。
贫民窟许多人只能去安全系数低的矿场采矿,一天吃一顿,睡在地上,拿着入不敷出的微薄薪水,没日没夜透支身体工作,攒下积蓄,供孩子去上学。
这些父母能给他们的孩子找到的最好的教育资源,是贫民窟只能做到扫盲的学校,再攒下过路费,送孩子去城区工作。
清洁工、保姆、佣人、服务员......这些都是很体面的工作。
——“去贵族家里工作!贵族家里可好看了,有花园,喷泉,厕所比我们的房间都要香,贵族老爷们还会给你准备房间,一个大房间,说是什么佣人房......”
没有接受过教育的女人无法用粗鄙的语言描述出贵族豪宅的华丽阔气,她那时候已经病得很重,说到做佣人这个好前途时,脸上涌上病态的红。
“你好好为贵族老爷服务,要是以后当上管家,那就是光——光什么来着......反正就是你祖宗脸上有光!”
她讲得太激动了,不停地咳嗽,咳出了血。
谢如珩想给她擦掉,可血流得那么多,怎么擦也擦不完。
再后来她死了。
她留给谢如珩一笔“过路费”,那对当时的谢如珩来说是一笔金额很大的钱财,用这笔钱他可以穿过贫民窟和城区的围墙,到城区随便做点什么都好,哪怕是乞讨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