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小枫,明年就要考mba了,毕竟年轻,多学点东西没坏处。”大伯宣布完这个消息,看向梁栋,“不知道小栋最近怎么样?听说你读的专业跟我们研发部在搞的新材料搭点边,等回来了,有没有兴趣来当项目经理?”
梁栋刚要说不,大伯母抢了话:“哎呀小栋哪愿意做什么项目,要不是老二出面改了他的专业方向,这会儿小栋说不定在天上开飞机呢。”
老二便是梁栋的父亲,此刻面色微沉地坐着,不发一言。
菜没上几个,小叔也开了腔:“我们家琬琬,最近正和钱家的长孙交往,前阵子带回家给老爷子见过了,梁栋什么时候也把对象带回来,让爷爷高兴高兴?”
梁琬掩唇一笑:“梁栋年纪还小,不用着急。再说前两年不是……要是带个男孩子回来,让爷爷叫孙媳还是孙婿?”
面对夹枪带棍的话语,梁栋既不觉得被冒犯,也不生气。
他只觉得滑稽,一帮各怀心思的人将无心恋战的他围在中间,耀武扬威地叫嚣,浪费了一桌精致菜肴,才令人惋惜。
饭后,爷爷把他叫去书房谈话。
“从你父亲给你改专业那天算起,大概有三年了,你现在想通了吗?”
梁栋说:“我仍然认为那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爷爷的状态远比想象中好,一声冷哼都掷地有声:“当时是你答应的,用了不菲的条件作为交换。”
梁栋点头:“是的,所以我遵守诺言,去学您安排的专业,希望您也能信守承诺,不再干涉我的婚姻自由。”
一顿谈不上融洽的筵席散了,回去的路上,梁栋的父亲忍不住数落:“爷爷都给你台阶下了,你偏要嘴硬。”
梁栋没听懂。
接受家里安排的专业是他用其他属于人身自由的条件交换的,公平,等价,三年来他对此未曾有过任何怨言,为何这些长辈却隔三岔五地提起,言语中还总有要推翻承诺的意图?
于是梁栋没有回答,无视不守规则、不讲道理的人。
这是他避免与他人产生矛盾的方法,哪怕他认为,就算真正争论起来,他肯定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