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顾宜乐醒悟得晚,坐在比赛现场的后台才感受到压力,看着来往穿梭的不同面孔,有几位甚至在他们学校的音乐厅开过个奏,他抱着琴慌得直抖腿。
“我现在开始想拿奖了。”顾宜乐有些迷茫地问,“这样对那些准备了许多年的参赛者来说,是不是很不公平?”
坐在他身旁的梁栋说:“不,这是你个人的欲望,与其他人无关。”
顾宜乐面色凝重:“我一直以为支撑着我拉琴的动力是爱与梦想,没想到我也是个有欲望的俗人了。”
梁栋安慰他:“欲望是社会进步的源动力,个体为了满足欲望做出的努力推进了群体文明的升级,所以从理论上来说,有欲望是件好事。”
“好吧。”顾宜乐只好接受了这套无懈可击的理论,并扯开话题,“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他们聊起了小时候的事。
“我妈说我小时候见过你,还和你一起玩过。”说到这个,顾宜乐面露苦恼,“可是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梁栋应了一声,道:“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很正常。”
顾宜乐撇嘴:“你就比我大一岁。”
“那时候我比你高这么多。”梁栋比画了大半个头的长度,“你还很小。”
“好吧好吧,我小。”顾宜乐索性承认了,又忍不住挽尊,“那是发育晚,我以前可是校篮球队的。”
想了想,他不服输地补充一句:“也很招女孩子喜欢的。”
梁栋勾唇:“嗯。”
顾宜乐小时候有多招人喜欢,他怎么会不知道?
七岁那年,梁栋随父母南下前往s市,名为旅行,实际上是找当地一名心理学专家治病。
梁栋不觉得自己有病,可是母亲近来总是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深夜经常坐在他床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