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骁正要转身下楼,周景辞却忽地扯住魏骁的衣服,眼睛瞪得滚圆,问道,“你今天去哪了?”
魏骁怔了一下,“上午去公司了。下午去了文身店。”
周景辞皱了皱眉头,缓缓想着,魏骁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是文身店里的么,他思忖片刻,又问道,“去文身店干什么?”
魏骁笑了一下,将衬衣扣子解开,露出自己的胸膛,上面用青黑色的墨水文着周景辞的名字,此时还泛着红肿。
魏骁把衬衣整个脱了下来,随手丢在床头上,胳膊上亦刻着周景辞三个字。
“这样你签的名字就洗不掉了。”
周景辞目光中透着晶莹,他伸出手,本想摸摸魏骁胸前红肿的墨迹,却不敢触碰,只虚虚地将手悬在魏骁的胸前,小声问道,“疼么?”
魏骁笑了一下,握住周景辞的手,抚在自己的左胸上,“不疼。”
周景辞将手缩了回来,垂下头,他脑子昏昏的,想了好久,才憋出句话来,“我昨天不是这个意思。”
这副神情,倒似负累了。
魏骁亲亲他的额头,生怕他胡思乱想,“我知道,宝贝。”
周景辞眉心仍是锁着的,他看着魏骁的左胸,顿了顿,闷声说,“那你也在我身上签个字。”
魏骁笑笑,抓住周景辞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我不怕疼,我怕你疼啊宝贝。”
周景辞这才笑了一下。
晚饭周景辞难得吃得多了些,魏骁总算放下心来。
吃过饭后,魏骁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狼藉,一边问道,“景辞,你怎么早饭都没收拾?要不要把之前的阿姨请回家?”
周景辞肩头抖了一下,他低着头,用力抿了一下嘴,神色和声音中都是不耐烦,“不要,我不想看到别人。”
魏骁愣了一下,他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呆呆地看着周景辞,问,“景辞,你怎么了?”
周景辞更深地埋下头去,不言不语。
魏骁长呼了一口气,将手里的垃圾丢进垃圾桶里,洗了个手,蹲在周景辞身前,又问了一边,“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周景辞慌乱地摇了摇头,连声音都在颤抖,“没怎么。我想睡觉了。”
魏骁皱着眉头,摸摸他的发丝,“一会儿昭昭从实验室回来以后要到家里看我们。前两天你状态太差了,我没敢让她过来。你已经睡了一下午,坚持一下好么?”
魏骁不是不愿意周景辞休息,可周景辞近来实在太古怪了。
魏昭课业繁忙,九点多才匆匆来到家里。
她前些天知晓魏骁恢复记忆以后,心里又喜又忧,如今见了魏骁的人,更是五味杂陈。
她酝酿半天,才张开嘴小声问道,“哥,你当时是真想打我么?”
魏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怎么会打你呢……”
魏昭撇撇嘴,“你当时都握拳头了,我看得出来。还有后来几次,在家里……你对我挂着副欠了你八百万的表情。”
魏骁轻轻在她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你个臭丫头,欠我的何止八百万?”
魏昭撅起嘴,趴在魏骁的肩头,拽着他的胳膊撒娇,“哥,哥,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魏骁从小就是她的保护伞,护着她不被生父打骂,为她做饭穿衣挣钱养家。
魏骁不像她哥哥,更像是父亲。他承担了太多原该属于魏军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