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的端倪都有了解释,所有的猜测都汇成了笃定。
魏骁再不肯相信,不敢相信的事情,也终于落上了钉子。
他声音颤地厉害,“有。有自杀倾向。”
周景辞淡淡地看着魏骁,就只是坐在椅子上,什么话都不肯讲。
林医生很快给周景辞开了单子,让魏骁带他去验血。排除了药物和酒精的影响后,让周景辞做了脑涨落图。
最后,医生又让周景辞在电脑上做了汉密尔顿抑郁量表和焦虑量表。
经过漫长的等待后,林医生拿出了最终的确诊单。
确诊单上,白纸黑字写着中度抑郁四个大字。
林医生给周景辞开了许多的药,又嘱咐了许多的话,只是这些魏骁都听不太清了。
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医生已经讲完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又问了一遍,将医生的话统统录进了手机里。
魏骁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向林医生道谢的,又是如何拉着周景辞的手走出医院的。
他只知道外面的阳光很刺眼,让他一阵阵地眩晕着。
魏骁坐在车上,手里捧着一堆的药,他不敢看周景辞的脸,亦不敢仔细想周景辞这些日子以来究竟是有多痛苦。
他捂住脸,情绪剧烈的起伏着。他恨不得替周景辞生病,恨不得替他承受所有的痛苦。
周景辞却没太大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魏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魏骁开不了车了,于是叫来了司机,两个人不言不语地回到家里。
魏骁将周景辞好好安置在床上,仔细将医生的话听了几遍,这才把药送上来。
周景辞就着魏骁的手把药吃了,接着便躺在床上,他眼神有些空,也有些茫然。
就连周景辞自己,都没有想过会得这样的病,更何况是魏骁了。
魏骁的心好痛,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尖锐的刺痛,他浑浑噩噩,灵魂仿佛被一双大手无情的撕扯蹂躏。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惩罚会降在周景辞的身上。
他倒宁愿是自己。
许多年前,魏骁就曾对周景辞说过,他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取悦周景辞,讨好周景辞,他开心,魏骁就快活,他幸福,魏骁就满足。
可到头来,周景辞最大的不幸,竟是源于自己。
他只想给周景辞幸福,却在阴差阳错中亲手剥夺了周景辞的快乐。
魏骁恨极了自己。
他一辈子活得桀骜不羁,没后悔过什么,唯独对周景辞,他瞻前顾后,小心翼翼。
他太想让周景辞幸福了。
他太怕失去周景辞了。
魏骁不停地亲吻着周景辞的眼睛,鼻子,嘴巴,口中喃喃道,“宝贝,宝贝我求求你,你别再寻死了好不好。”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