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生气了。他这么爱周景辞,可周景辞是怎么对他的呢?他怎么能说走就走,说分就分呢?
魏骁浑身都在发抖,就连声音也一样,气势上却不饶人,就好像他们在一起是天经地义一样,“景辞,你回来,我不怪你,你快回来!”
对面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说,“你别这样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魏昭迷茫地看着自己碎在地上的花盆,又诧异地望着自己的亲哥,很是不解,“你干嘛搞破坏!还有,你对哥哥这么凶干什么?你们吵架了?”
魏骁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青筋一条条从皮层下暴出来,他吼道,“没有!我们没吵架。”
魏昭被他一吼,整个人吓得一激灵,她亦火了,抢过来自己的手机,“嘭”地一声把门关上,“神经病啊。”
没有谁知道周景辞的下落,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了魏骁的世界里。
魏骁气急了,熊熊怒火在他胸间燃烧,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厌恶自己的命运,当他被父亲吊起来暴打时没有,当他的母亲离他而去时没有,当他摔下悬崖时没有,当他被阴狠狡诈的畜生砸破脑袋时没有,可偏偏,命运让他失去了周景辞。
他真的好恨啊。
他想把命运这双无情的大手拽下来,砸个稀巴烂,他想质问着冥冥之中那股操控一切的力量,凭什么,究竟凭什么这样戏弄他。
他恨吴翼,恨吴翼的自私自利,横插一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亦恨自己,恨自己对周景辞不能多一点的信任,多一点的耐心,多一点的关怀。
这么多的恨,这么多的怨,可偏偏所有的怒火都无处发泄。
他断不能再去找吴翼,更无法揪出命运来要他负责,他只能怪自己。
狂怒之下,魏骁用力摔碎了茶几上所有的玻璃杯,可转瞬之间,他又慌了,生怕周景辞回来后,看到这满地的狼藉会生气。
魏骁心里的苦一直冒到鼻尖,他默不作声地一个人把一地板的碎玻璃统统打扫干净。
回到卧室后,魏骁用力地捶着墙壁,直到一双手满是血迹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