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收到这封邮件的时候,周景辞正因为易购转股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一时没工夫打开,后来又因为生病加之与魏骁的矛盾,心里堆了太多的事情,便再也没想起来过。
若非魏骁今天发来的这封邮件,周景辞是断然想不起来看一看这个邮箱的。
周景辞看完了李 的来信后,他想了一会儿,回复说,自己这些年都在易购里工作,没什么机会接触其他行业,更是从未涉足过教育行业。他认识的财务人本就不算多,曾经的老同学大多都失去了联系,如今又刚从易购离职,无论是资源还是人脉亦或资金,都帮不上太大的忙。不过,如果李 愿意的话,周景辞自然愿意协助她一起把教育平台做出来。
李 收到周景辞的邮件后很快就回复了,他们交换了微信,打了通语音电话。
如今,李 人已经回到了北京,他们师兄妹间许久未见,心底多少都有些想念,如今乍一恢复联络,当即便约好了晚上在学校附近碰面。
十年弹指间,彼此都老了,当初明媚的鬼马少女,如今也长了皱纹,冒出白发。
李 之前虽一直在美国学习、工作,却时常关注国内的新闻动态,她知道魏骁和周景辞已经将易购做成了百亿量级的大公司,也听闻了易购上市又退市的故事,以及合伙人间兜兜转转二十年的爱恨情仇。
当初她与魏骁曾有几面之缘,没想到时隔数年,当初那么要好的一堆爱侣,如今竟也走到了分道扬镳的境地。
想到这里,李 心中唏嘘不已。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饭,没太聊合作的事情,说得无非都是这些年的经历与琐碎。
当李 听说周景辞放弃了易购的股权,如今已经跟这家自己亲手送上市的公司断了个干干净净时,她忍不住说,“这真是只有你才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周景辞虽是学会计的,又做了这么多年的财务总监,可偏偏是个半点也不爱财的人。
这些年他也曾为易购的利益蝇营狗苟,与税务周旋,与供应链谈判,可说到底,他做这些不是为了自己。
周景辞对李 的话不置可否,他搅弄着碗里的粥,须臾过后,看着李 道,“你想过做教育平台的难度和盈利模式么?”
李 愣了一下,还没等她讲话,周景辞就淡淡地笑了两下,继续说道,“现在的北京不比你刚走时,如今房价高,人力成本也高。更何况,做教育要深挖下沉市场,从地推到线上推广,从招生到开课,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想要做起来,不容易。”
李 的脸色微变。她对教育行业一直是有情怀的,周景辞说得这些她何尝不知道?从她归国的这半年以来,她实地考察了几百家大小教育机构,做了大量的用户分析,她深知,自己要做得事情道道阻且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