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魏骁使出浑身的力气,将一个超大号的行李箱从后备箱连拖带拽地扯了下来。
一千万人民币,三百多斤。
他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只遥遥地看着那间废旧工厂,心痛如绞。
电话中,周景辞反复地宽慰他,告诉他别担心,又告诉自己他爱自己。
可魏骁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周景辞是他放在心尖上疼了二十一年的人,如今,遭此大难,魏骁怎么可能放得下心来?
他恨不得以身替之,他恨不得自己去做那伙亡命之徒的肉票才好。
他在这世上拼了那么多年的命,就是为了让周景辞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可他到底食言了。
魏骁抹了把脸,颓然站在路上。
过了莫约一个小时,魏骁才收到一个电话,是个海外的号码,电话那头的人扯着嗓子,“向前走,走过来。”
魏骁不敢不从,可这箱子着实太沉,他又不能耽误,只得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大步朝前走着。
终于,魏骁走到了废工厂的大门口,他推了推锈顿的大门,推着箱子走进去。
两个十七八的小伙子向他走来,蛮横地对魏骁说,“你,把外套脱了,手机丢出去,什么都不许带。”
魏骁立马将自己的西服外套扔在地上,把手机也抛了出去,他展开双臂,示意这两个小伙检查。
这两个小伙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从上到下将魏骁查了个便,直到确认没有什么违禁物品,才肯放行。
厂区内非常空旷,只有从石灰地缝隙中长出的几丛稀疏枯草,正耷拉着脑袋贴在地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