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魏骁这遭挺不过去了,周景辞根本不敢想自己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就像魏骁说过的那样,一个人活着,实在没什么意思。
周景辞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着,止也止不住,他用力攥着拳头,拼命坚持才让自己不哭喊出来。
他挣扎着站起来,踉跄地往手术室门口走了几步,须臾过后,将自己柔软温热的身体紧紧靠在了冰冷的铁门上。
近一点吧,让他离魏骁近一点。
他好想听一听魏骁的心跳声,好想听魏骁再叫他一次“宝贝”。
不过一会儿,魏昭也赶来了,她鼻子眼睛都哭得通红,见了周景辞,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哭了出来,哽咽着,“哥哥,我们该怎么办啊。”
魏昭来了,周景辞就不仅仅只是魏骁的爱人了,他还是魏昭的“哥哥”,他飞快地抹了一把脸,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把手轻轻搭在了魏昭的肩膀上,认真地说,“你哥一定会挺过来的。我们都在这里等着他,他不敢一个人走。”
接着,他把魏昭往怀里搂了搂,这不只是给魏昭信念与力量,更是给自己以希望。
这么多年,魏骁未尝在大事上欺瞒过他,既然魏骁说过要带他回家,他就应该相信才是。
周景辞与魏昭一同立在手术室门前,而一墙之隔的手术室内,躺着他们最在乎的人。
突然,手术室内传来一阵匆忙地脚步声,护士推开门,手中拿着几张白纸,走到周景辞与魏昭身边,火急火燎地说,“通过胸腔探查术,病人出血的部位已经确定了,不过病人的止血状况很差,现在医生马上就要拔刀了……”
剩下的话,见惯了生死的护士也有些说不出口了,不过,她也不必说出口了。
周景辞怔住了,他的心仿佛被人用烟头生生烫出了一个有一个的洞,每一个,都在胸前疯狂地灼烧着,吞噬着。
他扶住墙壁,勉强伸出手来,接住那薄薄几张白纸,正欲签字,却被“亲属与患病人人关系”几个简简单单的字重重刺伤。
魏昭亦愣了几秒钟,她接过周景辞手中的纸笔,颤抖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