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脸皮薄，就算自己惹怒了陆羽，也没和他说自己的事，就光顾着帮他了，陆羽又不是个会把话全都跟叶筝挑明的，要不是季越青无意和他谈起，叶筝还以为自己要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趁着午休的时间，从陪顾客的高尔夫球场回来，叶筝直奔峥嵘。

他虽然很少来公司，但是陆羽介绍他为股东，带他来参观的时候直接把老板椅都让给他坐，颇为引人注目，所以里头的员工都认得他，还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小老板。

他一进来东张西望，一副找人的模样，一个穿着制服的女秘书凑上来问他找谁。

叶筝：“陆羽。”

“找老板的话要先预约哦，我带您到休息间等一会儿吧？”

“……厉害。”叶筝佩服地点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她这才后知后觉地问，“您是叶筝先生？”

女秘书立即鞠了个躬，抱歉地露出微笑，要带他去办公室，叶筝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她指的方向，满肚子火气地冲到门前，刚要进去，竟然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们新一批的实习名单里是不是有个叫叶筝的？”

被点名的当事人一下子愣在门前，沉着脸，抱着手光明正大地偷听电话。

打着电话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正是陆羽的。

“对，我想让你帮我个忙，在下个月转正之前把他开除掉。”

这句话像是回放一般，重复了几次，慢慢地飘进叶筝的耳朵里，让他握着门把的手忽然都失去了力气，陆羽接下来的几句话也变得模糊起来。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我只是觉得他不适合，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好，谢谢。当然，下次的订单我们一定会合作，好的……好……”他的语气带着轻松和惬意，以及一种运筹帷幄的自得。

只是下一秒，叶筝忽然的到访，令他有如云端坠落，面色苍白。

“你和谁打电话？”

叶筝就像是来简单探望他一样，平静地问着，随意在他办公室内的沙发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拨弄着面前的茶杯，没有任何一丝质问的语气，就像是给他最后一次主动坦白的机会。

“生意伙伴。”

陆羽呼吸一顿，立即在片刻间恢复了平静。他这个回答倒也没错，只是被他掩盖了其余的事实，比如他们是如何成为生意伙伴的。

叶筝扯了扯嘴角，朝他伸出手，“手机，我要看通话记录。”

“没有必要吧，只是生意上的事情，你不是不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