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筝瞥了一眼江流手中握着,不断亮起又被他挂掉的手机,不禁气愤地把他赶走。
叮嘱完叶筝休息之后,江流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回到了公司办公室,用特别的门卡打开了里头的一间休息卧室。
天已经暗了,再加上房间里没有开灯,还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里头黑暗得不见一丝光芒。
黑暗沉寂的氛围还挺有陆羽的作风的,虽然没有看到人影,但是江流自然地对着房间说起了话。
“阿筝已经好很多了,问过护士和医生他的状况,再休养一个星期就差不多了,工作那边我给他打过招呼,请了假……他的事情解决了,那你呢?打算就这么一蹶不振,然后把公司的事情全部都推给我?”
半晌,房间里才响起一句回应。
“我在努力调整状态。”
江流搓了搓胳膊,总感觉和他说话都一股冷气,忍不住开了房间的灯。
映入眼帘的是一桌子散落的药盒,还有一瓶高度数的烈酒,几包被捏揉的香烟,似乎陆羽在决定要抽之前,还做了一番挣扎。
“你就是这么调整状态的?”
他无力地高声问道,细细扫视陆羽全身上下。
这人身上笼罩着一股颓败之气,平日挺直的脊梁像是被打断了一样,窝在沙发中,像是个街头流浪的犬类一样狼狈,白皙的手背上还有打针输液留下的针孔,因为没有好好对待而发青,肿了一块。
和叶筝的对峙中,他虽然不是承受的一方,体内没有受到摧毁,但是在叶筝的拳头下,他也没讨多少好处,细皮嫩肉地遭了一顿揍,面颊上青紫一块,嘴角破裂,却又有残缺脆弱的美感。
“我已经去过医院了,还要怎样?你知道我真正需要的不是什么治疗……”
陆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倦,似乎是因为和江流的交谈,而令他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他抽出旁边的一份文件,强迫自己读下去,沉浸到工作中,这个他熟悉的领域,才会让他有一丝安心和稳定。
可人就算怎么强迫自己,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陆羽自己手头上的做完了,恨不得把下属的活儿也给做了,仿佛通过自虐的方式,才能让他好受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让人心疼的。
“你觉得你这样对工作就算负责?带着负面的情绪去工作,把这个当做镇痛剂可不是好办法。怎么说呢,你和叶筝还真是一模一样。”
江流叹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
叶筝和陆羽吵架当天,女秘书进去之后,就发现自家老板昏倒在了沙发上,满面冷汗,立即将他送进了医院。
陆羽输了液,打包了瓶瓶罐罐一堆药,在医院待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回的家。而这些叶筝都毫不知情。
江流也不得不在期间匆匆赶回公司,随行的秘书告诉他,陆羽这一个星期的工作太过高压,精神过于紧绷,无论是休息时间还是上班时间,大家都没看他从办公室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