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相熟的人都知道,这才是骆阑笙原本的模样,之前那些不过是为了追求他所营造的假象。
男人的温柔陷阱没有奏效,便失了耐性,使出铁血手腕强取豪夺。
在命运的推波助澜之下,宋琏之终是躺在了这里,躺进了男人的怀抱里。
赤身裸体,任人予求。
宋琏之愈发地没了困意,男人箍得太紧,体格迥异的两具躯体贴得不留缝隙,不给他一丝逃脱的机会。
晨曦的风钻进窗隙,卷起了纱帘的角,东方翻起鱼肚白,寂静地挥洒和蔓延。
朝霞渐灼的时候,宋琏之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半梦半醒的,很不安稳。
骆阑笙习惯了早起,天光大亮便如常转醒。
胸前是暖的,像塞了个手炉,源源不断的热息扑到肌肉上。
他睁开眼,低头就瞧见宋琏之乖巧地窝在臂弯里,脑袋倚着他的胸口。
一种难言的满足感在心里充涨,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和柔软都在证明,他抱住的不再是梦中飘渺的虚影,而是真真切切的宋琏之本人。
他收紧了胳膊,下巴抵着宋琏之的发旋,把人牢牢地圈住了,直到对方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抱怨的嘤咛,才吝啬地松了一点劲。
宋琏之醒来时,床铺的另一边已经空无一人。
他转过头,炙热的阳光在木质地板铺开一片,今天定然是个晴朗的日子。
床头的闹钟“滴”地一响,宋琏之打了个哈欠,随意往声源处瞟去。
在看清上头的数字以后,困倦的人两眼一瞪,鲤鱼打挺似地坐了起来。
他竟然一觉睡到了大中午,难怪骆阑笙不见踪影。
宋琏之立马起床洗漱,紧接着去衣帽间里换衣服。
三十来平的空间一半划给了他,除了自己带来的那几件,挂衣架满满当当挂着各大时尚品牌的当季新款,颜色由深至浅排列,还有的同款不同色,宋琏之兜了一圈,没找到一件骆阑笙尺码的衣服。
随手拿出一件比划,他便了然,这些都是专门给他准备的。
宋琏之偏过头,衣帽间的另一边,男人的衣服也整齐地挂了一排。
清一色的黑蓝灰,沉闷又老气,跟他这半拼在一起,对比鲜明而强烈。
宋琏之再往前走,食指像拨箜篌的弦,轻轻拂过各种面料的衣物,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最后,他还是停在了自己带来的衣服前。
午饭的口味作了调整,宋琏之拎起筷子时,瞧见几道菜里都掺进了彩椒丝。
他本想今天和李嫂提几个意见,但不知怎么地,直到吃完饭下桌,他也没能把话讲出口。
下午出门,司机大哥已经开着一辆小轿车停在门口,殷勤又热切地望着他,好像他不上车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宋琏之沉沉地叹出一口气,算是接受了骆阑笙的安排。
直到站在工作室的自动门前,他的心仍然像被棉花堵住似的,有股挥之不去的滞塞感。
他熟门熟路地往里头走,一路遇上几个打招呼的员工,尽量都笑着回应。
虽然工作室的启动资金是宋柏丰赞助的,但宋琏之接过手后便用心经营着,再也没有拿过宋柏丰一分钱。
他知道自己不是做运营的料,一开始就雇了专人协助打理,等平稳过渡了最艰难的创业期,宋琏之又签下几位崭露头角的新人画家,进一步拓展了工作室的业务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