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几经劝说无效,叶宋也执拗得很,见军医迟迟不肯动,自己随手操起床边的小匕首反手就要割掉绷带。这精致的匕首上镶宝石,还是叶修当初送给叶青的,叶青太担心叶宋,所以才把这匕首给叶宋防身用。军医见状,连连呼道:“二小姐万万不可,如果二小姐执意要拆,还是让我来吧!”
叶宋这才放下匕首,懒洋洋地把手臂横了出去,似笑非笑道:“你早说不就好了。”
军医颤颤巍巍地上前来帮叶宋拆掉了绷带重新包扎,一条深深血红的伤口蜿蜒在她白皙的手臂间,像极了蛇吐出来的鲜红的信子。军医正要重新上药时,叶宋忽然想起,从枕头底下摸出来几只瓶子丢给军医,又道:“你辨认一下,里面有一瓶金疮药。”
大抵大夫对药材都是很敏感的,那军医只闻了一下便分辨出了各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药,更是能够闻出来这其中一瓶金疮药绝非凡品。军医一边上药一边问:“恕我斗胆问一句,不知这药是何等高人所配制?”
叶宋想了想,道:“一个江湖大夫,怎的了。”
军医便道:“有了这药,二小姐的伤一定会很快就愈合的。”
等上药包扎以后,叶宋握着手肘伸缩了几下,看得军医心肝是一抽一抽的,生怕叶宋又把伤口给弄破了。结果叶宋满意道:“果然是好药,不怎么疼了。”随后她不再耽搁,起身就出了营帐,转而去了苏宸的帅营。
苏宸和一干副将及军师正在帅营里研究下一步作战计划,见得叶宋来,一下子脸就沉了下来,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好好休息吗?”
叶宋道:“休息够了。”
刘刖带着忧心道:“二小姐脸色不太好,我看还是多休息两天,这两天我们和戎狄暂时休战,不急。”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叶宋道,“这次我们损失了多少人,戎狄损失了多少人?”
季林道:“我们顶多损失两千,戎狄至少损失三千兵。”
刘刖则道:“虽说戎狄比我们损失的兵力多,但我们的人数有限,且越战越少。戎狄似乎把他们西北部的联军撤回来了,人数大大高于我们。我们只有靠迂回战术。”
叶宋沉吟道:“这样也好,起码能够减少北方大将军的压力。”
是夜,叶宋和刘刖、苏宸商量到很晚都没去休息。苏宸再也沉不住气,接近尾声时,但还没交代到最后,他忽而蹭地站起来,伸手拉住叶宋的手腕就把她拖着往外面走,道:“好了,今晚就说到这里,你该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