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道:“当然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是真的?”
“那个、这个……我猜的啊。”
半夜里,苏若清忙完了,在陈明光的陪同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皇宫,出现在相府门前。他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府门前牌匾上写着的辉煌的“相府”两个字,隐约看得出来相爷、他的老师曾经的风骨。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早已物是人非。
苏若清一步步朝相府走去。
李相本已经是睡下了的,怎知皇上突然深夜造访,无奈之下他又穿戴好,在寒气逼人的夜里迎接苏若清,只不过礼数相当简单,穿着也略显随意。
相府的大厅灯火通明。苏若清坐在那里,手执一盏热茶。李相进去便作揖行礼,还不待说一句话,苏若清便亲手托住了他,道:“老师免礼。”
李相坐下,和苏若清聊了一会儿话,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那些国家政事,早已经在朝堂上讲完了。
眼看着大半夜过去了,再等两个时辰就是早朝的时间了。李相身子骨老了经不起这夜寒,便忍不住率先问道:“不知皇上深夜驾临,所为何事?”
苏若清喝了一口温凉的茶,垂着眼帘淡淡道:“叶宋在戎狄打仗,让百信把矛头直指叶宋,是老师暗地里指使的吧。”他说的是肯定句,而且再也没有耐心跟李相拐弯抹角。
李相闻言色变:“皇上这话可从何说起呀,老臣冤枉!”
苏若清没有说话,只手指捻着茶杯的盖子,轻轻地拂过杯沿,面上神色未有什么起伏,似在给足够的时间让李相辩解,又似一切都已成尘埃落地,李相再如何辩解也无济于事。
李相比苏若清多活几十年,苏若清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可是日子一久了,他却越来越看不透苏若清,根本猜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
身为帝王,若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别人给猜透,那也当不了多久的帝王。
苏若清能够走到今天,即使北夏三方遭难,他表面上看起来也未有多着急,他一直把自己隐藏得很好。
李相见苏若清不说话,便又言辞恳切道:“皇上,北夏正值危难之际,也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那叶宋在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打得戎狄落花流水,令人拍手称快。老臣和叶家虽然立场不同、政见不和,但现如今叶家将均奔赴战场挽救北夏于危急存亡之间,老臣万万没有趁人之危、公报私仇之心啊!求皇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