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的毒血里混杂了许多种毒,她就是要再来一次毒气攻心。英姑娘吸完了以后,将自己头发上横插着的一枚单一的发簪抽出来,这下子满头青丝才凌乱得不成样子。
发簪划破手掌心,让微微凝结的血肉重新沁出鲜血,和白玉的不同,她的永远是鲜红的。她捏成了拳头,血从手缝里留下来,滴进白玉的口中。
英姑娘忍不住咳了几声,就跟先前白玉一样鲜血横流,身体难受得快要炸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直视着鬼毒夫人,双目通红,仿佛连那瞳孔也渐渐有红晕在散开。
“你敢这么做,我必也让你失去所有。”
夜已经很深,南瑱驻扎在苏州城里的大营中却传来不小的动荡。太子殿下南习容刚歇下不久,他人十分警醒,房间里稍微有一点异动便清醒了来,从床榻上坐起,抬眼看了看四周,并未有刺客闯入。
然,他却有种浑身都发麻的本能感觉。
南习容刚想下床去点灯,可当有什么东西摇头晃脑地从床前一晃而过的时候他一下子就顿住了,坐在床上未有任何轻举妄动。
他便只好冲外面道:“来人!”
他住的房间分里外两间十分宽敞,南枢便是睡在了外间以便时时伺候着,除了晚上,白日里南枢也几乎是和南习容形影不离的。因而南习容话音儿一落,南枢便在外间柔柔弱弱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进来!”南习容的话刻不容缓。
南枢便掀帘而入,刚一进去,听见那嘶嘶嘶的声音时,身子便僵了僵,随即不敢再靠前一步。她手中拈了一枚惯常戴在身上的香木,随即拂袖往桌边上的灯盏射去。
空气被摩擦出热度,嚓地一下,竟擦燃了灯。
昏黄幽弱的灯光在整个屋子里蔓延开来,并伴随着一股异香。随后南习容和南枢定睛一看,床前竟匍匐着三尾花纹和色泽均十分艳丽的蛇!
这蛇不知从什么地方爬来,窗户微阖而露出一条缝,想必它们就是从窗户透透翻进来的。眼下,它们直勾勾地觊觎着南习容,仿佛一出山就找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猎物。
南习容不敢多动,只微微滑动了一下喉结,声音闷闷沉沉地从他的喉咙里溢出,看了南枢一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它们解决了。”
南枢愣了愣,心中着实没有什么把握,她还从来没应付过这种东西。南习容见她畏畏缩缩的模样,不由怒从新来,低低喝道:“你师父不是教了你许多吗,你就这般害怕?连区区几条蛇都搞不定,本宫还拿你何用!”
南枢道:“回殿下,师父只教了妾身最浅显的毒香,妾身也不知道能不能应对,妾身只好竭力一试。”
很快,满屋子都充满了那股南枢身上才有的香气。约莫是蛇受到了刺激,竟回了身,将目标对准了南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