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越是沉着想要保住南枢的性命,南习容便越是激他挑衅他。
“不,北夏的皇室比你强太多,真正卑鄙龌龊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这时,突然北夏士兵群里,走出来一人。穿着北夏士兵的衣服,身形削瘦而高挑,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头盔下的那道疤和那双凌厉的眼睛,却不容忽视。
南习容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才是真的叶宋。
叶宋一字一顿道:“你以为,北夏的皇室若真是无情无义,还能给你机会像现在这样叫嚣吗?南枢一出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早该死了,那才是被人利用过后杀人灭口最干净利落的下场。你以为你还能拿她来威胁谁吗?”
她说着,手里机弩缓缓抬起,对准了南枢也对准了南枢身后的南习容。南习容容颜大变。
她说得对,苏宸完全可以不必负责任,只需要在南枢出来的那一刻便杀了她,也不会背上不仁不义的名声。
南习容恨,他和叶宋此生为敌,那便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死对头。而今他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却见她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南习容不知道是该恨她还是该恨所有人,还是该恨……一时心慈手软的自己。
他对叶宋说道:“早知如此,当初朕真应该毫不留情地杀了你。”他歇斯底里地怒吼,“这么久以来,支撑着你活着的不就是战神苏静么,他都死了,为什么你还不去死!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朕面前!”
“我不会死,我说过我会活着等着,等着今天看你怎么也失去所有。那样的滋味,想必让你死后都无法忘怀吧。”她勾唇一笑,“你以为天下事尽在你所掌控么,我若说苏静没有死,不知你会不会活活气死。”
“你说什么?”南习容睁大狭长的双眼。
“我想说的是,不管从来多少次,最后都会是这同一个结局。你,不可能战胜北夏,也不可能战胜得了北夏战神,你永远都是北夏战神的手下败将!”
“手下败将……”南习容眼睁睁看着士兵群里走出另外一个人,他把头盔揭下,赫然就是苏静。他以为,就算自己今天失败了,他也杀掉了苏静了,起码下去地府会有个垫背的,不算亏得太惨。而今,在地府与他作陪的,就只有他的南瑱亡国!苏静没有死,一切都没有改变,天翻地覆彻底改变的是他的国家,和他自己!
思及此,南习容又呕出了鲜血。正待他有此一松懈的时候,叶宋忽然扣动了板弦,一支利箭稍稍偏离了南枢,直直朝南习容的右肩膀射去。
南习容猝不及防,中就一箭。机弩的箭支十分锋利利落,径直在南习容的肩膀上钉出一个血窟窿来,箭支穿透他的肩膀,射死了他身后的一个御林军。
南习容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跄两步,巨大的痛楚让他动作也跟着迟缓了起来,掐着南枢的脖子的手松了松。这对于南枢来说,正是逃脱的好时机。
只见南枢身形还算灵活,一下子挣脱了南习容的钳制,一抽手便抢来了旁边一个御林军的长剑。
南习容眼睛眯了眯,御林军立刻上前阻止。所有人都以为她一定会反手将剑送进南习容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