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笑得像偷着了糖吃一样,在她耳畔道:“呀,这么快就承认我是你相公,会不会有点早?只不过我是千万不会介意的。”
叶宋在贤王府里待了整整一天,从后山回来后就进了苏静的书房,翻了他平时爱看的书,碰了他平时用的书桌和椅子,好像所有有关苏静的东西她都要去摸一摸,并由衷地对它们充满了感激之情。因为他书房里的一切,在她还没来的时候就默默地陪伴着他。
苏静站在叶宋背后,从背后抱了她,微酸道:“好像你对它们比对我还要感兴趣。”
叶宋随手合上一本书,平整地放在桌面上,又伸手去画匣子里欲抽出里面的画卷来看,苏静见状连忙按住了叶宋的手。
叶宋侧头,两人的脸相隔咫尺,呼吸相抵,嘴唇似乎都快碰到了一起。苏静的注意力一下子便被叶宋的唇给吸引
了去,视线微微下垂,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叶宋说话,一张一噏,极具诱惑力一样,仿佛要把苏静给一口气整个吸进去,道:“这里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吗?”
苏静努力冷静又冷静,道:“要不,去别的地方看吧,除了书房,我还有收藏室,再不济还有寝房……”
叶宋手肘一扬,苏静立刻便要去阻拦,结果两人你争我夺的情况下,打翻了画匣子。里面的一幅幅卷轴滚了出来,随地展开。
不得不承认,苏静的画技超群。那些卷轴,有的展开了一半,有的展开了一个角落,也有彻底打开了的,安静地躺在地面上。
他画的色调浓淡不一,有的用浓重的彩墨渲染,而有的又素淡得呈浅浅的粉白色。有的画纸看起来很陈旧,而有的看起来又新崭崭。
叶宋看着地上那一幅大概有一人高的完全被展开的画卷,沉默了。苏静显得有些无所适从,连忙去把画收起,道:“这就是一些平时没事做乱画的而已,阿宋你非要看的话改天……”
叶宋抓住了他的手,认真地看着画里的女子,身穿铠甲,铠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她高挽着头发,发丝一丝一丝扬出的风的弧度,骑着战马,风吹起了她身后的披风,英姿烈烈。
叶宋问:“这画里的人,是我吗?”
苏静挠挠头,道:“可能、可能长得有些像吧……”
他来不及阻止,叶宋又爬在地上去把其他的画
卷纷纷展开,有女子懒散坐于山坡草地上,身边是盛开一地的梨花白,遥映远方,桃花开得满山灼然,两山之间的峡谷有缭绕不散而又曼妙的云雾。
有女子一身华服,辉煌而华丽的琉璃宫灯下,她没有太过于端庄的姿态,而是席坐在矮地长桌旁,一手执酒壶,一手捻酒杯,半熏未熏,眉目嫣然。那逶地的衣袍,像一朵盛开的牡丹。
有女子,黄沙漫漫之下,身后是火烧的城楼,前面是无边无际的沙丘。她策马奔腾,卷起一道狼烟,手里挽着机弩,利箭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