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婪抿了抿豆红色的唇,应了声,转身过去骑上了摩托,对还站在原地的我道:“上来。”
我本意是到身后的咖啡馆坐坐,但他这样好像已经有了目的地。
这是有固定落脚的地方?难道是在伦敦也有住处?他又怎么会在伦敦?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我?他的摩托哪里来的?或者是像我一样有朋友?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应该不会拉着我找个地方卖了的。
我压下一见到他就冒出来的许多心思,走过去跨坐到他身后。
姜婪坐着半天没动,我正要问他时,他侧头说了两个字,“抱着。”
我看了看他的腰,哦了一声,不客气的圈了上去。
他都不介意,那我更不用介意了。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摩托猛地蹿了出去,后仰的惯性让我紧了紧搂着他腰的手臂,又把头抵在他背上,躲避迎面擦脸的风。
姜婪骑车不拿头盔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66.
距离上次坐在姜婪后座上的时间明明也就不到一个月,我却突然觉得已经隔了好久好久,久到连他的腰都瘦了一圈。
曾经的我们,坐在一台车上可以放肆的说说笑笑,在风中你一句我一句的吼着都觉得有趣,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两人之间的氛围也是开心的。
不像现在,我们的沉默只留着无话可说的尴尬。
有时候我会怀疑,强制的剧情带给我的到底是什么?是无法反抗的愤怒和无奈,还是曾有一时的欢愉和松快?
不是没有快乐的时候,可正是因为有,才让我更难以接受。
我害怕对他们有了不可割舍的感情,也害怕他们对我还存续着畸形的留恋。这会让我置疑感情的真实性,如果他们真的喜欢一个人,会允许共享吗?如果我真的喜欢一个人,会接受别人吗?
可四哥接受了这种关系。
而我扪心自问,换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一定会拒绝。
感情真的是神奇的东西,当我自以为是它不存在的时候,它早已经在我们相处的每时每刻,一言一行,每个亲吻和负距离接触中,渗透在我的身体里,一点点的交织成细密的网,汇聚成不着痕迹的泥潭。
在我为结束的一切松了口气时,才发现我早已经被粘在网上,陷进泥里。
而我困惑于真实和虚假,在感情和理智边界的每一次挣扎,都让我更进一步的泥足深陷。
到现在,我开始想,那就这样吧,不去挣扎,就在这里,接受这看不清楚的现实,放纵也遵从自己的心。
既然我不能离开,就等着那张网自己破裂,等着泥潭失去桎梏能力的那一天。
67.
姜婪在萨沃伊酒店门前停下。
被誉为英国第一的酒店,豪华宫廷风格实在是不像姜婪的风格。
“你一直住这?”我随意的问了句。
“没有,前两天刚住进来。”
姜婪领着我走进电梯,看着关上的电梯门,又加了几句,“别人帮我订的,美国上学时候的同学,曾经在一个车队,摩托也是他借我的。”
“哦。”我应了一声。
大概是我的回应简洁到扎人,姜婪不再搭话。
沉默的氛围在只有我们两人的电梯里让人觉得压抑,我抬头从反光的电梯内壁看向姜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