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脱了睡衣,只穿一件内裤,盘着腿坐到沙发上,胳膊支着膝盖着托下颌,做一个安静的画画工具。
可三哥的眼神根本不往这边瞟。
我在沙发上的姿势是换了又换,最后又变成了一开始的样子。
“三哥,你是在生气吗?”
我有些疑惑,四哥不会不告诉三哥我和晏允的事,他肯定是有心理准备的,既然来了伦敦,昨天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时也没有对晏允表现出不满,况且三哥向来都很随意,我和谁在一起他也不是很在乎,那今天看到那个场面也不应该不理我啊。
又或者,是因为剧情结束了,所以他变了?不,是恢复了?
想到这我才有些恍然。
对啊,三哥他来可能不是为了画展,但他可以是为了和我当面说清楚我们应该以什么样的关系来相处,至于昨晚能留我和他睡一张床也是为了最后那点兄弟情……
这样想不就通了吗?我是有多迟钝?还是说这几天的雨全都灌进了我脑子里,让我神智不清的自以为是三哥还能保持原样?
突然间我如坐针毡,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像是被抽了几鞭,火辣辣的疼。
我在自己三哥面前脱了衣服,赤裸裸的袒露着自己,是有多不知廉耻?
这个念头让我坐直身体,手不自觉的掐着脚腕,在疼痛中回过神来,猛地起身套上睡衣就要离开这里。
“要去哪?”
三哥的声音让我握着门把手迟迟没压下去。
“回房间。”
我都不晓得自己这音量他能不能听见,可我却没有再开口说话的勇气。
“过来。”
我低头看着自己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的脚,只觉得它有千斤重,既迈不前去,也无法后退。
“我没生气。”三哥听着还是那么稀松平常的语气,“过来,清清,听话。”
111.
瞿曜清,你在干什么啊,说清楚不就好了吗?你在磨蹭什么?你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我内心唾弃着自己,到底还是转回了身。
112.
我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脚,走到他面前。
“抬头。”
我依旧垂着头。
“我没生气。”三哥又说了一遍,“我只是不希望你不知节制。”
仅仅是这样吗?就……这么简单?
我把手背在身后,手指绞着睡衣衣摆,恨不得把它能戳出个洞。
“你在害怕什么?”
三哥的问题让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屏住了呼吸。
“害怕我生气?”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