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的精力很小,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连起来上个洗手间都异常的费劲。

听燕天说,因为祁禾别提供的有利信息,jing察直接端了司霆之的老巢,而原本作为司霆之一方的梁诚谨成为了他们的内应,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司霆之完全没有任何脱身的时间。

他很镇定,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样,只是对梁诚谨的背叛有些意外。

被打捞上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昏迷不醒,祁禾别身上都是伤痕,薛曼当场崩溃大哭。

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废了好大得劲才将两人掰了开来。

韩浪跟江乐来看燕时梨,江乐愤愤道梁诚谨终于干了一件人事。

在那之前,祁禾别跟韩浪做了不少事情,光是查司霆之就废了很大很大的功夫。

幸好他们在国外有点关系人脉,不然事情还真的不好办。

“你知道吗?兰溪雨是司霆之的人。”韩浪跟燕时梨说道,“真是不可思议。”

“曾经的兰溪雨被卖到了东南亚那边,整日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是司霆之救了她,给她漂亮的衣服穿给了她自尊,而作为报答,她可以为司霆之做任何事。”

“她那张脸整过,动的地方不多,但是很奇妙的异常像你。”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无聊的游戏终于结束。

稍微好一些的时候燕时梨便去祁禾别的病房里坐着,薛曼难得没有赶他,甚至偶尔会让他们单独待着。

什么时候才能醒呢,谁都不知道。

已经快要进入炎热的夏季,傍晚的余晖从窗外照进来,燕时梨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日复一日的读着。

他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从梦中醒来,或者是没有从多年前的噩梦里醒来。

他多么希望此时躺在那里的是自己。

祁禾别再一次救了他,燕时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醒来的他。

如果再次失忆呢,那么他不会再强迫祁禾别了,放他自由便是最大的祝福。

他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床上的那个男生醒过来。

昏黄的余晖照耀在身上,燕时梨手捧着书本,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他的一半侧脸在阴影里,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睫毛浓密的垂着,脸上依稀能看见细小的绒毛,头发已经长到肩膀处,稚嫩的还像是个高中生。

祁禾别醒来的时候微微侧过脸,看见的便是这幅画面。

他盯着看了好久好久,直到燕时梨点了一下头猛地惊醒。

两人的目光毫无预兆的对上,四周安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时间仿佛一下子定格了住。

窗外不知何时吹起了风,树叶沙沙作响,窗帘飘荡起来,触碰到燕时梨的靠椅。

燕时梨有些慌乱的起身,他连忙去按墙上的铃,没有来得及跟祁禾别说上话。

祁家人都很激动,整日盼着的人终于醒了,他们便也松了一口气。

只要人醒了便没有大问题,医生又给祁禾别做了全身检查,再休息一段时间便可以出院了。

燕时梨默默的等他的家人诉说完之后才走到祁禾别的床边,他踌躇了许久都开不了口,而祁禾别看了他许久,率先张了嘴。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