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燕天阴郁的脸色,左竞年安慰了一下。
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是情绪失控而已,安心休养休养就好了。
燕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想和祁禾别见一面。”
左竞年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他下意识往病房看了一眼。
“你要把事情讲清楚还是?小梨他......”
燕天摇了摇头,燕时梨自己拼命想要瞒住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将他讲出去,但是如果不见祁禾别一面攀谈一番,恐怕以后这样子的事情还会发生很多次。
他得多为燕时梨着想着想,而不是任由事情朝着不可挽回的事态发展下去。
燕时梨到底有多固执,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既然无法改变他的想法,那就从另一个人身上下手。
“我们燕家最不缺的是什么?”燕天忽然笑着问左竞年。
最不缺的?
左竞年上下打量了一下燕天,笔挺的看不出一丝褶皱的私人订制黑色西装,手腕上戴着的价值百万的大金表,浑身上下散发的常年身居高位才能被熏染出来的独特气场。
答案显而易见。
“当然是钱。”他回答,卖奢侈品的,最不缺的肯定是钱啊。
燕天没再说下去,而是拍了拍左竞年的肩膀:“好好照顾小梨,麻烦你了。”
左竞年点头,这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
燕时梨一病就得躺很久,他这回醒来之后变得异常没有力气,常常呆呆的坐着,要么就是睡觉。
他胃口不好,厨师再怎么变着花样给他做都无济于事。
不说话,不想和人交流,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拒绝,燕天和左竞年都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任由他这样下去。
偶尔想要干什么了,非得瞪着眼赶大家都出去,他自己蹦蹦跳跳的独自去做。
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身体刚好的那段时间,那时候燕时梨也是这样,不过稍微比现在暴躁一点,因为得不到祁禾别的消息。
左竞年跟他一起沉默,有时顺手帮个忙,被燕时梨瞪了也不恼,下回继续这么做。
直到韩浪和江乐来看望他的时候才终于开了口露出了点笑容。
江乐穿着肥大臃肿的布偶装,差点进不了屋里,还是左竞年与韩浪硬生生将他给拽了进来。
“小梨,我来啦!”
燕时梨看着那一大团毛茸茸的球状物体朝自己飞奔而来,没忍住嘴角抽了抽,然后嘴唇微启,嫌弃道。
“真丑。”
江乐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身体,语调上扬,问燕时梨:“梨梨,你要不要摸摸这上面的毛?很软的哦。”
“不要。”燕时梨别开头,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转回去看着那个球形的东西,看着看着就盯着不放了。
江乐一见他这样就知道是喜欢的了,于是主动凑上去方便燕时梨摸。
燕时梨没再扭捏,伸出手放在了上面。果然很软啊,像是陷进了云朵里面,虽然真实的云朵并不是那样的,但是他觉得就是那样子的感觉。
软乎软乎的,又很滑,燕时梨侧着身,把自己的脸埋进去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