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目前看来也还好,祝温书有点喜欢就有点喜欢吧,只要不是成天在她面前说令琛的狂热粉丝,她就可以视而不见。
另一边。
祝温书在阳台吹了一会儿晚风,也打算房间。
经过应霏房间门时,她侧头看了一眼。
虽然应霏没说什么,但祝温书隐隐约约有感觉到,应霏是不是不太喜欢令琛啊?
啧啧。
祝温书摇了摇头,推开自己房间门。
一拿起手机,便看到令琛几分钟前回的消息。
【c】:因为。
【c】:别人都不接我电话。
祝温书:“……”
人缘好差。
-
到了出发去演播厅的时间,令兴言指挥着套房里的工作人员做准备工作。
刘乐游那边也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
和令琛打了招呼后,他转头又去跟令兴言道谢。
“真的感谢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采访我那边会好好弄,发出去之前还是照例给您过目过目。”
令兴言跟他握着手,笑呵呵地说:“别客气,天色不早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卢曼曼见机上前,帮刘乐游拿东西。
“没事没事,我自己拿就行。”
刘乐游拿上包,刚走到门口,坐在沙发上玩儿手机的令琛突然叫住他。
“对了,采访借钱那一段——”
令琛从手机里抬头,看向刘乐游,“麻烦您剪了吧。”
“啊?剪掉吗?”
刘乐游还没说话,他的小助理先开口了,“为什么呀?”
令琛盯着落地窗看了片刻,回头道,“让人发现我朋友不怎么乐意借钱给我,有点丢脸吧?”
“没有啊!很有趣啊!”
刘乐游另一个工作人员也说,“那个老师也很可爱啊,这段我最喜欢了。”
令琛看向刘乐游,没说话。
“ok,没问题。”
刘乐游不像他的团队那么诧异,平和地说,“本来也只是个小游戏,放后面还有点分散咱们这个采访的主题,我会剪掉的。”
“谢谢。”
等刘乐游带着人走了,套房里空旷不少。
令琛起身,让造型师再次给他整理衣服。
令兴言把刘乐游送到门口,转身回来,经过令琛身旁时,低声道:“什么不乐意借钱,我看你是怕人家被全世界都知道她每顿饭要加个鸡腿,不搭理你了。”
令琛充耳不闻,低头和造型师说话,像是没发现旁边站了个人。
造型师弄了会儿,转身去另一边拿定型喷雾。
趁着这会儿时间,令兴言笑着小声说:“还是个老师呢,在哪儿教书呢?初中还是高中?”
“袖口有点紧。”
令琛转头跟造型师说话,直接忽视他堂哥。
“你说说看嘛。”
令兴言索性坐了下来,翘着个二郎腿,满脸揶揄,“说不定以后我儿子升学还能去熟人那儿呢。”
“不巧。”
令琛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教小学的。”
令兴言闻言摊手:“那没机会了,啧,可惜。”
-
江城的秋天多雨,一下起来绵绵不绝,黑云从早到晚都沉沉压着这座城市。
这天是周末,祝温书本想待在家里,奈何隔壁装修,电钻折腾了一上午,她最终忍受不了,带着电脑和书去了市图书馆。
图书馆离家不算近,没有直达的公交和地铁。
祝温书专程打车过去,有点折腾,而她向来也坐得住,于是这一待就是一整天。
等她拿起雨伞准备回家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经久未修的路面淌着水,几片枯叶漂浮,看起来格外萧瑟。
祝温书今天出门时穿了一件白色羊毛连衣裙,裙长及脚踝,所以她走路的时候格外仔细,怕被水渍溅到。
可惜天不如人愿,她再注意,脚后跟带起的雨水还是弄脏了裙子边角。
祝温书叹了口气,不想再站在雨中,于是朝公交车站走去等出租车。
平时这个点,公交车站一般都没什么人了。
但因为下雨,不少人进去躲雨,远远看去,竟然站满了人。
大多数和她一样,是来这里等车的。
见状,祝温书加快脚步,想给自己找个位置。
一辆公交车从雨幕中缓缓驶来,人群松动,陆陆续续上了几个人。
“等等!等等!还有人!”
焦急的声音由远至近,情绪传染周边。
祝温书下意识想让开路,刚往旁边一挪,另一个急着上车的中年女人猛然冲过来。
肩膀相撞的那一刻,祝温书的平底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
那个撞倒她的中年女人已经冲出去好几步,听到声音回头,看见一个白裙子女孩儿跌坐在地上。
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姑娘!”
她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拎着饭盒,艰难地弯腰去扶祝温书,反而导致雨伞上的雨水纷纷落到祝温书身上。
“您先退开一点。”
祝温书伸手挡脸,自己站了起来。
低头一看,这裙子从右腿侧面一路湿到了肩膀,还混着黑乎乎的泥泞。
“……”
“哎哟怎么这样了。”
中年女人很着急,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祝温书其实摔得不重,也没怎么疼。
就是这泥水弄得她一身脏,着实有点糟心。
“没受伤。”
“还上不上?!”
公交车司机的声音在雨中模糊不清。
“上!上!等我会儿!”
中年女人焦急地拉着祝温书袖子,“那、那你这衣服怎么办,要不我帮你洗干净?”
怎么洗?
现场脱给她吗?
喇叭声在耳边催促,祝温书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事,我自己弄吧,您先上车。”
看祝温书这么好说话,女人开始松动。
她回头看了眼公交车,试探道:“那……我就先走了?我太着急了,给我家老头子送饭去,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您去吧。”
祝温书已经捡起了伞,也不想在这雨中和一个无心之失的人纠缠,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家换衣服。
-
因为下雨,八点多又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没有一辆空客出租车,而网约车也挤得排到了一两百号。
祝温书只拿一张纸巾把自己的手擦干净,剩下的全用来擦衣服,却也只是杯水车薪。
脏水彻底浸透了衣服,湿漉漉地贴着皮肤。
因为白裙上一大片污渍太显眼,给她的长相和气质骤然添上几分破碎感,引得一旁等车的路人频频看她。
这些目光放大了祝温书的狼狈,她往角落挪了些,不太想受到这样的关注。
雨一直没有要停的趋势,打车的排序也跳动得很慢。
公交车站的人渐渐少了,也有了座位。
祝温书坐到边上,和一个女孩儿紧邻。
“你什么时候到呀,我快冻死了。”
女生打着电话,语气娇嗔,“快点!我没带伞,刚刚都淋雨了!”
祝温书悄悄看她一眼,想给她一张纸擦擦头发上的雨水,却发现自己刚刚已经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