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仅是钟娅,其他人也全都盯着她身的向伸脖张望。
祝温书立刻转头,果然见宴席厅拱形双开门大开。
新郎新娘以及双伴郎伴娘们,浩浩荡荡地拥簇着一个男人,阔步朝里走来。
顶头水晶吊灯光影直射,如追光灯一般照在那个男人身上,他身着简单的白衬衫西装裤,算隆重,距离遥远也看清脸,但颀长挺拔的身姿倒是让正装的新郎伴郎们沦为陪衬。
好大的阵势。
祝温书默默想,己以结婚但愿令琛没时间来,然风头都被抢光了。
令琛所过之处,人如浪般迭起,宾客们全都往过道涌去,有的甚至毫掩饰地举起手机拍照。
靠近舞台这边的宾客,除了祝温书他们桌,其他人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直到令琛越走越近,大渐渐能看清他的脸——
一阵喧哗骤起。
身旁的人却全都站了起来,纷纷借势举起手机。
“卧槽!令琛真来了!”
“令琛?真是令琛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知道?徐光亮是令琛的高中同学啊!”
“徐光亮可以啊,真把令琛请来了,今天这份钱值了啊!”
在周围的讨论中,令琛已经离他们这桌只有几步之遥。
钟娅看得眼睛都直了,还忘跟祝温书说:“你说他会坐哪桌啊?我们趁机挤过去?”
刚说完,令琛徐光亮他们已经走到了这桌旁边的过道上。
徐光亮兴奋得脸都红了,一边引路,一边伸手朝着前一张桌,“给你留了第一排的座位。”
扭头一看,却见令琛没有继续上前的意思,是垂眸,又看向身侧的圆桌。
视线扫过众人时,这一桌人莫名其妙地就有屏息的趋势,仿佛空气都凝滞了。
受氛围所感染,祝温书也有点紧张,在令琛视线交接的短短一秒,竟知道该说什么。
过令琛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桌上的铭牌,然说道:“了,我坐这里。”
话音落,祝温书似乎听到了这一桌人倒吸气的音。
徐光亮也愣了一,过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人红是非多,在这个人多口杂的地,令琛想低调一些,坐到同学席位也是人之常情。
过他看了眼仅剩的座位,想说这里好像有人了——
就见祝温书一言发地伸手把包拿走,然令琛拉开椅,坐了来。
“……”
徐光亮没想到祝温书还挺会见机行事,也没再多说什么。
“那你先坐,有什么需的跟我说,我都在这里,或者你找我婆,她……”
徐光亮扭头一看,发现己婆迷迷糊糊的,目光还有点呆滞地看着令琛,像做梦似的。
“你们去忙吧。”
令琛说,“管我。”
“啊,那、那行。”
想到还有许多宾客迎接,徐光亮也没想多留,拉着己梦游的婆,一群伴郎伴娘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四周稍微空了些,但祝温书还是感觉拥挤,感觉己顺带都成了动物园被围观的熊猫。
毕竟,全场人的目光全都集聚到了这里,还有很多人挤了过来,形成一个以令琛为原型的包围圈,只留了过道的距离。
这时,本桌的同学们纷纷回过神了,开始找话令琛说。
“你、你居然来啦?好久见啊,还以为你会来呢。”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洪斯年,以前坐你前排来着。”
“你比以前帅好多……我记得你以前好瘦啊,哈哈,真是好久见了。”
……
在一片生硬的寒暄中,钟娅说的话,仿佛一股清流。
“那个……”她戳戳祝温书的手臂,又偷瞄令琛一眼,“令琛坐了这里,那你帮忙占座的那个朋友一会儿来了坐哪儿啊?”
四周突然安静了一瞬,部分视线慢悠悠地集中到了钟娅身上。
很难想象,在这种时候,还有人这么正义凛然地思考这种题。
21世纪已经很少见到思维单轨发展的人类了!
祝温书:“……”
她也知道该怎么钟娅解释,她的那个“朋友”,已经到了。
在祝温书哑口言的间隙,令琛倾身,在众目睽睽偏头看向钟娅。
“你看我,”他慢悠悠地拉长语调,眼尾轻轻扬起,“长得像像祝师的那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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