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观众也很诧异,惊喜迅速亲了自己身旁的老公一口。
镜头继续切换,两秒,大屏幕上又出现一个笑起来酒窝的女生。
“这是……”
祝温书喃喃问道。
“观众捕捉啊!”
施雪儿兴奋地,“每次演唱会最都这个环节!”
一张又一张的脸闪过大屏幕,祝温书发现一个共——全都是女生,而且还都很好看。
“卧槽,全都是美女啊!”
祝启森也发现了一点,“这是干啥,选美吗?”
“不会话就闭嘴!”
施雪儿拿荧光棒砸他肩膀,“要唱《小蚕同学》了,当然要捕捉初恋脸的观众,大家不看美女难道看你啊?”
初恋脸……
施雪儿话音刚刚落下,祝温书便看见,大屏上出现了一张异常眼熟的脸。
眼熟到——
“啊!!!祝老师!!!你上镜了!!!”施雪儿一把抓起她的手疯狂舞动。
祝温书像个牵线木偶一,回过神了才猛地抽出自己的手,一时也不知道该看哪里。
和其他上镜的观众不同,祝温书完全处于紧张和懵逼的状态中,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身处其中,总觉得镜头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比别人长。
屏幕里,只露了小半张脸的施雪儿激动的脸庞冲红,双唇一开一合,似乎在什么。
好一会儿,祝温书才注意到她的声音。
“祝老师!你笑一个呀!”
她轻轻弯了一下唇角。
镜头移开,画面里她的笑容一闪而过,很快变成了另一个女生的脸。
祝温书徐徐移开眼,却发现,舞台上的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她看向舞台中央,追光灯下的令琛手臂垂在吉他旁边,抬头望着大屏幕。
场馆的音浪此起彼伏,令琛却久久伫立,目光不曾移动。
许久,屏幕上的画面回到了舞台。
祝温书清晰地看见,令琛抿着唇,下颌线紧绷,眉心却微抖。
他的双眼在灯光下不甚清晰,朦朦胧胧地看向另一个向。
祝温书也收回昂着的下巴,转头看向舞台。
隔着二十米的距离,祝温书只能看清他的身形轮廓,却知道,他的视线正穿过火树银花,和茫茫人海中的她遥遥望。
半晌,她看见令琛拖着立麦朝她走来。
“今天。”
他停在舞台边缘,沉沉的声音响起,观众席骤然安静,像按下了暂停键。
“小蚕同学在现场。”
当这句话落下,现场更安静了。
然而仅仅两秒,现场尖叫骤起,比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而祝温书坐在人群中,恍若置身真空中,分不清是耳边的尖叫声更重,还是她的心跳声更重。
在这片狂热中,她看见台上的人垂下了头。
藏住了表情,声线却轻颤,带着一丝哽咽。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了。”
人震惊,人伤心,人热情欢呼,人不可置信地哭喊,人躁动地转动脖子打量四周的人,在找令琛嘴里那个“小蚕同学”。
全场大概只祝温书一人,一动不动地看着舞台。
她是一个怕冷的人,却从来像今天这,在严寒的冬天,感觉到血液的温度。
就连心跳也一次比一次重,度要挣破胸腔的束缚。
直到令琛再度开口,已经压不住现场的势头。
“最一首《小蚕同学》,”他抬手拨动琴弦,中断的音乐从头响起,“送给我的小蚕同学。”
耳边全是乱七八糟的尖叫与吼声,乎快要震破祝温书的耳目,连前不停移动寻找机位的摄像师都从镜头面抬起了头。
或许人在听这首歌了,就连施雪儿都语无伦次地着话,一下又拿出手机狂拍,拍了秒她还去疯狂地摇晃祝温书的手臂。
“祝老师!祝老师啊!你听见了吗!你怎么都不激动呢!”
见祝温书不话,她又去祝启森面前发疯。
万人喧哗中,祝温书是唯一的听众。
她耳里只令琛的声音,一字一句,砸在她心上。
她的心跳和呼吸都在令琛的声音中平静了下来。
却无法控制一股酸涩感涌上眼眶。
“
我一直在等。
我一直在等。
等白日升月,等盛夏落雪。
”
听到这句时,祝温书感觉脸上一阵冰冷。
她抬头,看见夜空中飘落纷纷扬扬的雪花。
“你看我一眼,我抵达终点。”
她再次看向舞台,脸上的雪花在热流中消融。
-
直至舞台上的乐手也退场,全场灯光亮白昼,舞台上空空荡荡,观众席嘈杂一片。
排的观众陆续离场,前排的人纷纷起身,乱糟糟地挤到过道上。
祝温书还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盯着已经人影的舞台。
直到耳里终于了其他声音,她的意识才冉冉回笼,仿佛回到了人间。
“祝老师?”
施雪儿背好挎包起身要走,却发现祝温书还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她为自己在演唱会结束呆坐了那么久已经够虔诚了,想到人比她更甚。
“回神啦!该回家了祝老师!”
祝温书猛然转头,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圈,最才定格。
“噢……好的。”
施雪儿想帮她把膝盖上的围巾拿起来,一晚上,整个人顿住。
“祝老师,你哭了?”
直觉一个很大的秘密要被戳破一般,祝温书却一时不知何回应。
她张了张口,一辞在嘴边徘徊,还细想周全,又见施雪儿跺着脚转身去祝启森。
“你看!祝老师都哭了你还笑话我,我哭一下怎么了?”她伸出手指戳祝启森的胸口,“你自己铁石心肠还好意思笑话别人!”
祝启森闻言搭话,只是握住她的手,然歪头看向祝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