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三水和土土也是,”温昇看着吴够掩饰不住的震惊,笑得幸灾乐祸:“怎么样,他俩是不是还是我和小真比较明显?”
同性恋在大环境里还是不被承认的群体,不管是出于隐私保护还是别的什么,温昇都没有主动宣扬过自己的性向。但他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看着濮真的眼神中满是坦荡而明媚的爱意。仿佛在无人认识的异国他乡,他们也成为了阳光下的一份子。
不,吴够回想起这段谈话时,在心内自我纠正。
不是他们站到了阳光下,而是温昇本人如他的名字那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温昇就是阳光本身。
吴够永远不可能向温昇那样坦诚,但一个人待在卧室里的时候,他格外想念许恣。
确立关系后没多久,许恣在综合考虑吴够身体状况和自身情况后决定不休学,两人就此异地。其间,吴够精神状态不算十分严重地反复过三次,然而吴够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想念许恣。
和大家一起玩很开心,大家也都挺照顾他,吴够只是觉得遗憾,许恣不在自己身边。
或许会有下次一同出行机会,但这一次的快乐,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吴够不想扫大家的兴,只在一个人的时候稍微低落一会,连和许恣通话时都尽量让自己听上去开开心心的。
“我就喂了几片鹿饼,没多喂,它们真的一点也不怕人。”
“毛有点扎手,热热的,还有点臭。”
“……我以后再也没办法直视奈良鹿丸了。”
电话那端传来了声轻笑,吴够这才觉得自己表现得够开心了。然而一挂断电话,勉强堆叠起来的情绪一下又垮了下去。吴够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过了两分钟,一把扯过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整个儿埋进了被褥里面。
在日本的第四天,一行人离开大阪,抵达东京。
工作内容全部结束,温昇变本加厉地告诉吴够,什么叫做养猪式旅游。
早起不可能的,赶行程不存在的,围观个柴犬打架,撸个猫头鹰,走马观花式地逛一逛商场,一个白天也就差不多这么过去了。吃饭绝不将就,温昇他们找的饭点未必贵,但顿顿都令吴够印象深刻。就这么逛吃逛吃又过了两天,他们定在第七天早上回程,第六天一整天给所有人自由活动。第五天晚饭过后,温昇和濮真就直接脱队,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民宿。
林佑和cici也有自己安排,沈淼和沈定垚倒是不介意多带吴够一个,然而吴够却越想越过意不去,洗澡过程中终于做下决定,无论怎样都不愿意打扰了两人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