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忱和翁霞那点事情满校皆知,亦忱记仇的传闻也是从这来的,可亦忱根本不记仇,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翁霞,那场考试之后他就尽量避着翁霞,在他看来翁霞一定不喜欢自己。
可今天听洪观这么一说他有了点别的想法。
老王肯定了他的想法:“翁霞那时候不是说了嘛,年轻,想大显身手,结果没等显出什么来碰上了他这颗钉子,女孩子好面儿,过后不知道怎么拉下脸来,就这么着到了这会儿。”
老王话是和洪观说的,可句句是说给亦忱听的,亦忱假装不在乎。
这个话题就这么过了,老王起来续了杯水,和亦忱说:“你这打算怎么整整学生会?”
亦忱:“我连学生会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那时候就是生气,没想好怎么整。要不您出面解决一下?”
老王瞪他一眼:“靠我,靠我要你们干什么?这事儿我不管,我就告诉你一句话——这个世界上,不管在哪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有服从,只要有管理,它就消除不了,这不是纪律或者规则的缺失,是人性。人之初,性本善,这是老话没错吧,可你说怎么算初?是进学校前还是进社会前,都不是,是才怀上的时候算初,要不然怎么有胎教呢?”
亦忱思量着:“您这可不是一句话。”
老王不在乎道:“你别管我这是几句话,你就说这话对不对。”
亦忱道:“照您这么说,还能往回上溯到基因尽头,这是个没解的话。”
老王抚掌道:“基因这事儿我没法和你说什么,确实无解,我呢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情别那么较真,尤其是在你对学生会一丁点都不了解是情况下,你再是主席,他袁子航也比你在学生会混的熟,孤军奋战的结果百分之九十九是一败涂地,英雄与现实挂钩的几率是百分之一,而其中牺牲的英雄占了百分之零点九九九。”
“再有,换个角度想,袁子航做的是不对,但是你有听说过初三那群孩子跟纪检部或者沈冰说过吗?没有,或者很少,为什么?因为他们怕,这又是什么?这也是人性,不过这个人性包含三个方面。”
“一个是胆小懦弱,一个是麻木无所谓,有的人不敢说话,有的人不想说话,一字之差差太多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袁子航他依旧干着他的工作,沈冰不知道?沈冰是管不了无所谓了。当然,你可以不要他,不要很多人,学生会加分又有各种特权,多少人想进,可总会有第二个袁子航,袁子航又是怎么成为袁子航的呢?你想过吗?”
“我不感兴趣。”
“那就说说你,你在这三种人性中占了第三种,也是最稀缺的一种——敢说,无所畏惧,可是你无所畏惧的前提是你有资本无所畏惧,你要不是亦忱,你换成别人去见义勇为,有人搭理你吗?没有,那就成了跳梁小丑,这就是另一个话题,不管你乐不乐意,你现在有能力做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你应该珍惜。”
亦忱敞着腿靠在椅子上,道:“您跑题了。”